而那女郎的安排,莫说林舒窈了,就是东乔,和跟着林舒窈,知道她?和裴清过往事情的那些婢女,都?在?心里默默忖了起来。
太像了。
那个女郎和裴郎君太像了,脾气,秉性,以及为人处事的方式都那么像,都?那么周到?。
而东乔刚才离得近,发现就是二人的样貌也很像。
她?心中暗想,或许这就是外面常说的夫妻相吧。
想到?这?里,她?又看了眼身侧正阂目养神的自家娘子,心绪又复杂了几分。
希望娘子是真的放下了吧……
裴清在?听到?长安来的人到?了县衙时,安排好了堰上的事情就连忙赶了回来。
到?底是皇帝派来的人,不能轻怠。
而他?刚从堰上回来,风尘仆仆的,快到?会?客厅时才发觉自己刚跟着工人做事时挽起的袖子都?还未放下,又随即觉得穿着这?样?一身被汗浸过的衣服去见人不妥,便打?算折返回屋,先换套衣服再来。
可谁知这?进去添茶水的衙役刚好退了出来,正巧就瞧见了他?,当即就在?门口?喊了:“明府回来了。”
他?又转身向里说:“贵人,咱们明府已经回来了。”
这?下裴清便没办法先去换衣服了。
他?放下袖子,理了理衣服,让自己看起来不太狼狈后便起步走了进去。
跨过门槛的那一刻,他?抬起手,双眼顺时往前看,嘴上同时说道:“贵人到?访,清有失远迎,还望……”
然而话还没说完,裴清便一下顿在?了原地。
屋内,他?与座位上的女郎目光交汇在?一起,刹那间,一切都?戛然而止,唯有那一旁还烧着炭火的炭盆还隐隐发出一些火烧的呲呲声。
风一吹,木炭上的火星便是一亮。
而几缕青丝拂过耳畔,她?声音依旧冷的:“怎么了裴县令,是如今到?江南久了,长安城里的那套礼数就不会?用了么?”
二人再见面时,一人是县令,一人县主,裴清理应向林舒窈行礼。他?如今顿这?一下就已算是失礼了。
闻言,裴清立马补足礼数,再道:“是下官失礼,望县主恕罪。”
林舒窈见他?说完这?句话后也再没有其?他?表示,心中隐隐有些不高兴,但又不能说出来,便移开眼,说道:“你应该知道我这?次是因何而来吧?”
“知道。”
他?当然知道她?因何而来,但他?没料到?来的人是她?。
刚才他?在?堰上听说从长安来的人是个女子时就觉得奇怪,他?想过是她?,但也害怕是她?。
那种又期待又害怕的感觉在?他?回来的路上一直伴随着他?,也折磨着他?。
直到?刚才他?真的见到?她?的那一刻,心中所有的情绪才如屹立在?山尖、随时摇摇欲坠的巨石落向深渊那般,既畅快又迷茫。
然而表面上,两人的交谈都?很平淡。
林舒窈:“既然知道,那就收拾好东西?跟我走吧。”
裴清却说:“还不能走。”
林舒窈蹙眉:“为什么?这?可是圣旨。”
裴清:“陛下应该同县主讲过,四?年?任期的事情,如今期限还未到?,下官便不能离开。”
林舒窈脱口?而出:“怎么可能没四?年?呢?!”
他?离京那天的日子她?记得清清楚楚,就算加上从长安到?苏州的赶路时间也有四?年?了啊。
裴清因她?的反应顿一下,然后才说道:“因为任职前,下官先修养了三个月……”
林舒窈态度一下软了下来。
对啊,他?当年?伤得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