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头抬到他颈间,又抬眼看?他:“你困吗?我这样会?不会?打扰到你?”
裴清很?温柔地笑了笑:“当然不会?,我也很?想和娘子多说会?儿话?。”
林舒窈弯了弯唇做苦笑状:“你骗我,你明明都铺好床准备睡觉的。”
裴清俯着眼看?她,柔声道:“因为那时只有我一人啊,现在娘子来了,我就?很?想和娘子多说会?儿话?了。”
林舒窈终于舒慰地笑了出来,窝在他怀里将他抱得更紧:“哥哥真好。”
裴清闻言,身体自?上而下如过电般地酥麻了一下,然后?不自?觉地勾了勾唇笑了下。
二人就?又说了一阵话?。
乐游原行宫内,周以桉刚伺候皇帝喝了药,扶着他躺到了榻上。
皇帝有气无力地问道:“听说今夜几乎行营里所有的官员都去寻了林二郎?”
周以桉垂眸,战战兢兢地回道:“嗯,但也不至于全部,还是有那么一小部分没有去。”
皇帝侧头看?向他:“一小部分是多少?十几个?几个?还是就?只有一两个!”
他越说越气,直接捶床道:“这些人究竟是天子门生,还是他林屹的门生!”
周以桉忙劝:“皇兄息怒,都说林二郎这次伤势严重,那些年轻官员也许是忧心同僚罢了。”
皇帝又笑又叹:“你说出这种理由自?己觉得可信吗?”
周以桉垂眸低声:“就?算这种原因占比较小,但其实不管那些年轻官员想法如何,这丢的到底是宰相的儿子,林大郎又有所动员,他们也不好不去啊,所以也不一定就?是皇兄想的那样,全都是因为心向着林相才去的。”
皇帝闭眼平息道:“可无论如何,都说明林屹那个老狐狸还是掌握着话?语权。”
“他到底什么时候能?死!”皇帝怒不可遏,完全藏不住自?己的脾气,“他明明……明明比父皇还老几岁,可父皇都已经驾崩了十余年了他还活着!”
“他到底什么时候死!他到底什么时候死!”他一把抓过周以桉胸前的衣襟,如疯魔般,“青雀,要不我们把他召进宫来直接杀了他吧。啊?”
皇帝的本就?精神不愈,如今遇到一些不畅的事情更是容易暴躁。
周以桉抬起手不知?该碰不该碰,他语气轻缓,竭力安抚道:“皇兄,皇兄冷静,杀一个宰相容易,但是要收服他背后?的势力却很?难啊。”
皇帝松开手撑到一旁:“朕真是个废物,父皇交给朕这么好的江山,朕却让其它人坐大了。”
周以桉轻声:“皇兄不要自?责,您登基时年纪本就?小,如今您还能?将局势把控成?这样已经不易了,而且工部我们已经拿回来了不是吗?现在臣弟也在一些老臣中得到了认可,相信不久局势就?会?完全偏向我们的。”
皇帝叹一口气,没了精力,闭眼躺回到榻上:“这些都要多靠青雀了……”
周以桉安抚好皇帝入睡后?就?离了寝殿,他问了皇帝贴身太监刘永皇帝的病情为何又加重了。
刘永一阵叹息,说皇帝的药每用一阵就?得换一次,每一次更换之后?药效都会?更强,不然就?会?压不住,而眼下又到了换药的时间,只是近日来了乐游原太医院便没来得及将新?药方换上。
周以桉蹙眉,他竟不知?皇帝的病这么重了。
营帐内,林舒窈的声音越来越小,甚至在裴清说完话?之后?他就?只听见怀中女郎发出如蚊蝇般的低嗯声。
他无声地笑了笑,低头看?了下去:“娘子若是困了就?先睡会?儿吧。”
林舒窈蓦地睁开双眼,又艰难又迷蒙。
她低声否认道:“我、我没困啊,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