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斯年语气诚恳：“患者年事已高，还有其他基础疾病，加上你，成功率会更高。”

闻言，江雨瑶久久没说话。

沉默中，夏斯年惴惴难安。

直到她点头：“病例留下，手术时间让助手通知我。”

夏斯年这才松了口气：“谢谢！”

转眼到了手术的日子。

江雨瑶主刀，夏斯年作为一助进行配合。

手术台上二人配合极其默契。

一直到术后清查，夏斯年抬眸看着身旁举着双手的江雨瑶，恍惚以为自己回到了大学时期。

那时的实操课上，两人是固定搭档，每每有比赛，一定是第一。

而每次完成时，江雨瑶脸上都会如冰雪消融一般，朝他露出笑容来。

但这次，别说笑了，除了必要的交流，江雨瑶甚至没多看他一眼。

“清查无误，可以出去了。”

随着护士长的声音响起，江雨瑶率先转身走出去。

夏斯年跟在她身后，视线黏在女人穿着手术衣的蓝色背影上很久，才出声。

“谢谢。”

江雨瑶头也没回：“不必，也不是为了你。”

夏斯年脚步一滞，手术成功的喜悦霎时退的一干二净。

他其实很想问江雨瑶：“有必要这样吗？”

但终究还是沉默。

直到张笑笑从身后拍了拍他：“主任找你了吗？听说临南发生了重大洪涝灾害，医院需要组织一支医疗救援队，你去吗？”

夏斯年脑中闪过江雨瑶冷漠的眼睛，点头：“去。”

也许看不到江雨瑶，他才能静下心来，做出个决定。

医疗队明天才出发。

出发之前，夏斯年回家看了眼父亲。

得知他要去参加救援队的事，夏父特地下厨做了一大桌子他爱吃的菜。

饭桌上，夏父看着明显不开心的夏斯年，犹豫开口：“斯年，我听人说姓江的那丫头回来了，还在你们医院？”

“你们两个……”

夏斯年没想到他会知道这件事，好一会儿才掩饰地挤出个笑容：“都过去了，现在就是同事。”

他咽了咽发苦的喉咙，岔开话题：“明天我就走了，您在家要好好照顾自己。”

夏父见他不愿谈，也顺着他的话应了声说起别的。

这天，夏斯年在父亲家里待了很久才走。

……

时间一晃而过，出发这天是个阴天。

夏斯年带着行李来到集合地，就见救援队的大巴早已经等在医院前坪。

他快步走上去，寻找着空位。

一抬头，身体瞬间僵住。

那个坐在后排靠窗的女人，正是他千方百计想要避开的江雨瑶！

第6章

夏斯年来得晚，除了江雨瑶身旁，车上已经没有多余的座位。

他站在过道上犹豫，直到司机催促：“快坐下系好安全带，要发车了！”

夏斯年只能选择在她身旁坐下。

江雨瑶靠着窗户闭眼假寐，对他的到来仿若未觉。

大巴平稳地行驶在路上。

夏斯年整个人紧绷着，手臂也保持着放在身前，尽量避免碰到江雨瑶。

可还是忍不住用余光去观察。

她睡颜柔和，不似醒来时那么冷冽。

夏斯年怔怔望着，恍惚中好像回到了他们唯一一次旅行时。

那时候，江雨瑶整趟旅程都紧紧牵着他的手，没放开过。

大片的阳光洒在她身上，给她周身都渡上了一层柔和的光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