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真的信了老板说的,以?为老板不常送给?别人门票。
她的神情?实在明显,贺泯忍不住笑着说:“这家茶馆叫‘听茗舍’,老板的民宿叫‘听云’,有没有觉得取名方式有些?相似?”
“你是?说老板在替茶馆拉客人?”
贺泯点?头?,“他们两家是?亲戚,茶馆老板是?民宿老板的小叔。”
“啊……”张青雨恍然,“原来是?这样?,难怪老板给?票给?得这么大?方。”
来听评弹的人一般都会点?壶茶配一份点?心零食,合着根本就是?在替茶馆招揽客人。
她又看向贺泯,问道:“你喜欢听这种??评弹看起来不太像你会喜欢的项目。”
贺泯侧过身,“那我看起来喜欢哪种??”
张青雨不自觉瞥了一眼他手臂上隐隐绷起的肌肉,神情?不言而喻,慢吞吞说道:“或许……拳击……之?类的?”
“你好像对我有什么误解。”
她否认,“绝对没有。”
只是?那天在宋母宴会上他的表现实在令人印象深刻,再加上他时不时透露出散漫无谓的气?质,就容易让人产生这种?感觉。
贺泯失笑,没再说什么。
台上三弦响起,女先生穿着竹布旗袍坐在桌边木椅上,怀中?抱着琵琶,鬓边簪着一朵茉莉花,纯白花瓣随着唱词起伏不定。
雕花屏风把灯影剪成细密鳞片,一片片镶嵌在木质地板上,台上琵琶声声脆,吴侬软语的唱词像绵密的云飘来荡去。
张青雨第一次听评弹,说实话,没听懂。
但氛围足够好,所以?她还是?坐到了最后。
散场时贺泯和她一同起身出来,身边人流散落着向外走,贺泯站在外侧将她护在里面,没让离开的人流拥挤到她。
出来时已经是?九点?多?,头?顶明月悬空,抬头?看向天上还能?看到闪烁的星光。这是?小镇与城市不一样?的地方,抬头?见月亦见星辰。
贺泯单手插兜,侧首看她,“去喝一杯?”
“民宿隔壁?”张青雨说道:“镇上好像只有那一家清吧。”
“嗯。”贺泯颔首,笑着说:“娱乐活动不多?,现在时间还早,那家清吧离民宿很近,你回去也方便。”
“好啊。”
清吧就在民宿隔壁,中?间只隔了十多?米的空间距离,地方门面不大?,推门进去三三两两坐了几桌,一眼看去都是?年?轻人,可能?都是?外来的游客。
张青雨坐到吧台前,点?了一杯威士忌,偏头?问贺泯:“你喝什么?”
“和你一样?。”贺泯坐到她旁边,隔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不算亲昵但绝不算不上疏远。
老板拿出两个冰球放到杯中?,再将威士忌倒进去分别推给?吧台前的两个人,笑道:“请用。”
醇烈的酒入喉,热意从喉头?缓缓传到身体中?。
轻柔音乐中?,贺泯忽然问道:“琉金说你喜欢这里,是?之?前来过吗?”
“嗯,很早以?前和琉金一起来的。”
张青雨喝了一口酒,“那个时候十八岁,和琉金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离家出走?”
贺泯疑惑,“离家出走?”
“是?啊,好像没和别人说过。”张青雨点?头?,斜睨他一眼,“不过和你倒是?可以?说,毕竟有些?事只有你知道。”
“那时候我和琉金刚收到小箔去世的消息,觉得一切都没意思透了,什么都没带就离开了。我们也不知道去哪,就买了一张火车票随机选了一站下车,正好就是?这里。”
贺泯静静听着,眼神一直落在她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