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恩慈整个人愣住,被这两个消息冲击得回不过神?。
顾母看他?怔愣的模样,又软下心肠,语重?心长地说:“你想当情?种,那?你想过我们家该如何?吗?”
寂静大楼下,缓缓落下一声轻叹。
“恩慈,你斗不过他?的,张青雨也不是会回头的人,别傻了。”
顾母离开了,只留下顾恩慈呆在原地,满脑子充斥着混乱的思绪,过往种种在脑海中横冲直撞。
片刻后,呆立在原地的人失魂落魄地向大门处走?去。
等楼下两个人都散了,贺泯才从楼中阴影处走?出来,双手搭在走?廊栏杆上,无?奈地叹了口气。
回国这段短短的时日,他?已经被迫听了许多次墙角,实在是讲话的人太大声,通通都是一副毫无?顾忌的样子,被他?听到了也不能怪他?吧?
他?又叹一口气,对失神?离开的人视若无?睹,接着掏出手机迅速从通讯录中找到一个人名拨了电话过去。
“喂?老吴,你帮我查件事,三年前让张家差点破产的那?件事,你帮我细查一下,看看背后设局的人究竟是谁。”
电话那?头,吴晟满是疑惑,“又查?不是我说,你真有想法?干嘛老查他?们的家事?”
“别废话,快帮我查,下次请你吃饭。”
吴晟冷笑,“我差你这顿饭?上次那?顿饭你吃到一半就跑了,要不是你已经付了钱,我都怀疑你是想逃单。”
“时间紧迫,你先?帮我查。”贺泯又追加一句:“对了,如果有别人也在查这件事,你把他?拦下来。”
“哈?”吴晟嘲讽道:“我做正经生意的,不搞垄断。”
贺泯很镇定,“我给钱,多少你说了算。”
吴晟立刻接上:“成交。”
电话挂断,贺泯抬头看着前方,高立的青山与茂盛的树林连接在一起,阳光照亮半边山又消失在树林中,鸟雀在远方翩飞,听不见鸟鸣却能看见它?们潇洒的姿态。
走?廊上,贺泯看着看着,突然抑制不住地笑出声,笑声久久不绝。
半晌后,他?哼着歌心情?颇好?地离开。
中午时分众人留在福利院吃中饭,吃中饭时顾恩慈不在,院长也只是稍稍地问了一句便将此事带过。
吃完中饭后,院长收好?自己的盘子,起身?之前说了一句:“刚刚有几位捐赠人到云间看孩子们,所?以我们今晚在外面树林前的草地上准备了篝火表演,如果你们愿意可以留下来一起看看。”
这几个人都是能自己做主的人,晚上也无?事,想留便留了。
暮色从树林边缘爬过来时,福利院的砖墙上还跳跃着最后一缕蜜色阳光。
剪得齐整的草地铺展在建筑与森林之间,蒲公英的绒球被晚风揉碎,零星的白色绒毛在将暗未暗的天色里浮游。
木柴堆成的圆锥塔尖窜起第?一簇火苗,爆开的火星惊飞了蹲在树枝上的鸟雀,火焰腾空而起,将围坐成圈的孩子们瞳孔都映成琥珀色。
福利院不太有这些活动,平日里过节时也只是在大楼室内娃娃游戏看看电影,像这类室外表演的节目,多半都是在捐赠人到来时才会有。
但院长是个比较松弛随意的人,对于这类的表演也不是很看重?,与其说是表演,不如说是提供一个合适的时机让孩子们放松地玩乐。
让贺泯没想到的是顾恩慈也来了。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借着半落的夕阳看向他?的脸侧,没发现有什么红肿的痕迹。
内心暗叹一声,当母亲的还是没狠下心,不然这张脸此刻必然不能见人。
他?收回视线装作没看见,很坦然地坐在张青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