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疼痛感像触电一般传遍全身,贺泯清晰地感受到伤口处传来火辣的刺痛,同时伴随着什么缓缓渗出的感觉。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随后他坦然将西装从手臂上拿开,露出底下被纱布包着的手掌,轻描淡写地说:“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伤口有些疼,可能刚刚不小心被撕裂了。”
张青雨眉心微蹙,看那包扎着的纱布果然有些微皱的痕迹,“怎么会这样,你们刚才打起来了?他们碰到你的手了?”
她有些疑惑,难道是隔着门没听见他们打架的动静?不应该啊。
贺泯:“他们哪敢和我打架,不过是路过我身边的时候趁我不注意撞了我一下,恰好撞到手了。”
方才长廊上只有贺泯和那两个人,张青雨不清楚具体的情形,此刻听贺泯这么说便信了。
她沉默了一瞬,安慰似的说道:“我听出那两个人是谁,他们两家最近在找宋家合作,我会把刚刚他们说的话告诉平渊,宋家不会和他们两家合作。”
“......好,那谢谢你帮我报仇。”贺泯微笑道。虽然是通过宋平渊来报仇,但心意是张青雨的,这种又爱又恨的感觉,仿佛又重临打火机那晚。
这种规格的酒店,在休息室中都会备好医疗用品以备不时之需,贺泯环视四周,在角落的桌子上看见了医疗箱。
他走过去,将医疗箱拎到沙发前的茶几上,坐在沙发上打开箱子翻找出剪刀纱布和消毒水,随后抬眼看向张青雨,“我一只手不太方便换纱布......”
他轻笑起来,声色缓缓,“青雨,可以帮我一下吗?”
长座沙发上,张青雨坐在沙发另一端,与贺泯隔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熟悉却不够亲近。
贺泯静静看着她,水晶灯折射着光线,落在她身上就像打了一层柔光,脸颊微侧,低垂的脖颈袒露在眼前。
贺泯向前挪动一点,将手摊在她面前,任由她拆掉自己手中的纱布。
拆的过程很顺利,张青雨撕开的动作很小心,只有微不可察的扯痛感,纱布全部拆完之后,伤口完全展露在两人眼前。
原本缝好针的伤口此刻被撕开一道缝,张青雨鼻尖嗅到一股腥气,鲜血涌出沾染在伤口周围,看起来像是染了一滩艳红的颜料。
贺泯正等着张青雨为他消毒包扎,就见眼前的人看着自己的伤口怔愣,他暗自观察张青雨的脸色,只看见她轻轻皱眉。
难道自己方才下手太重了?贺泯又看一眼自己的伤口,虽然血流得多了点,但伤口之前恢复得很好,看起来不会很丑,应该不会让她觉得恶心吧?
贺泯内心闪过数道思绪,一会儿觉得自己这招示弱用得很好,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但一会儿又怕张青雨看了伤口害怕,反倒之后疏离。
他犹疑片刻,终是问道:“怎么了?”
张青雨沉吟道:“你这个撕裂挺严重的,他们这么用力撞你,你都忍下来了?”
“......”贺泯无言,语气坚定地再次解释一遍:“我真的,是个文明人,不爱打架。”
张青雨看了一眼他手臂鼓起的肌肉,应了句:“......哦,好吧。”
话音落下,张青雨动手为他换上新的纱布,贺泯安稳坐着,看她双手缠绕着雪白的纱布,一瞬间甚至分不清她的手和纱布哪个更白。
目光不自觉落到她脸侧,从翠绿缀白的耳垂滑过,又顺着下落到白皙微侧的脖颈,悬在其间的珍珠项链温润生辉,盘起的长发将脖颈肩线完全展露在他眼前。
贺泯放在沙发上的另一只手微紧,目光隐晦小心,喉间不自觉滚动,觉得自己此刻的心思实在阴暗不堪。
在张青雨包扎结束之后,他倏然收回视线,清咳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