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推开,里面漆黑一片,但能感觉到面前是一个深不见底长廊。
“开灯。”付竞泽先一步迈进门,凭空唤亮了屋内的智能系统。
走廊两排的灯光和展览中用到的射灯是一个级别,在他的指令下瞬间亮起。
冰尤僵滞在原地,脚下如同灌了铅一样沉重。
墙壁上、地上,目光所及的所有空白处都摆满了油画,类似艺术集装箱一样的布局。
这些画都属于油画品类,色彩风格很统一,狂野又梦幻。
笔触时而深重时而轻巧,每一张都极尽诱惑。
所有这些画的右下角都落下了作者的水印。
B。
“这些没地方摆了,所以只能暂时放在这。”
他简单解释一下,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向客厅。
她似笑非笑,发丝挡住了眼睛。
“没事,挺好的。”
找到了。
第10章 chapter 10
付竞泽整个人陷进一块真皮沙发里,双手在矮背上摊开。
他身后的窗户似乎有几日忘了关上,窗下那一小块地板还有飘进来的雨痕。
不过很快冰尤又猜测。
他不是忘了,是喜欢雨,所以不爱关窗。
纵使有雨水打进来,也贪恋那种味道。
她走上深色的胡桃木地板在房间里踱步。
空旷的客厅里没有几件家具,留下来的都很考究,其实从付竞泽身上就能看出他对审美的挑剔。
屋内最显眼的一面墙上,巨幅油画挂在最中间,下面摆放着一个金属扣的复古立柜。
八个抽屉,顶上一个敞开拉着。
丝绒软垫上是一条choker和几个丝质眼罩。
尺寸来看,属于女人。
这原本是很私人的领域,却在此时此刻暴露在她面前。
冰尤鬼使神差地用手去触碰项圈,也是小羊皮材质,和k做的那条不同的是,这个的里侧做的柔软的毛毛包边。
佩戴上后不会有不舒服。
“你比我想的胆子大。”
她闻声转过头,付竞泽已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在茶几旁弹着烟灰。
他没有俯身,只是潦草地垂手轻弹。
轻到像在抚摸,燃成灰烬的烟草都不舍得从他手上落下。
冰尤低头勾起唇角:“因为我知道你对我没意思。”
“是嘛,”他恍惚很久,站在原地吞吐,白烟缭绕越来越浓,“我也会贪心。”
付竞泽站在那,就代表没有什么做不到的事。
他够正统,家世不用说,才华出众到让人眼红。可游戏人间的也是他,他把烟抽的很漂亮,做什么事都能给自己留三分退路。
这一刻,他却绝对的潦倒。
冰尤没有去深究他话里的意思,而是把头歪到一边,举起那条choker,眼底是无尽的漩涡。
“所以烟盒,和这个,都是你前女友的?”
这个问题太直接,直接到没有回旋的余地。
付竞泽已经抽完一整颗,把烟蒂在玻璃缸中捻灭。
短短一个动作做了好长时间。
“她一年前就去世了。”
空气停滞了一会,房间内的氧气好像在一瞬间被抽个精光,用力呼吸都不能缓解大脑缺氧的感觉。
她转身,假装在整理抽屉,其实只是在唤回自己仅存的那点理智。
这几年她在k身边,为了知道女孩的消息不择手段,却总是感觉在边缘敲敲打打,始终到不了核心的位置。
原来问题不在自己,在目标找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