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已经喜欢上了你,但迟迟不敢告白,只能拒绝了奶奶的相亲,连你们合制的陶艺展都故意没有去。”

庄又晴想起,当年师父因为自己和孙子冷战了好久。

甚至连孙子放假也只是回家见师父一面,便像躲瘟疫似的匆匆离开。

以至于四年,她都没有见过师父口中的孙子到底长什么模样。

见她不说话,林文轩突然抬眸看向她。

“庄又晴,你说如果当时我听了奶奶的话,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他永远不会忘记,那年从国外参加完比赛回来,得知庄又晴的遭遇,终于鼓起勇气表白。

却被她无情拒绝。

后来得知傅嘉年竟然用奶奶威胁庄又晴离开。

他又气又急,暗自发誓一定会变得更强,好好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听到他这么问,庄又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毕竟当时她对傅嘉年的愧疚是多过恨的,否则她也不会选择和他结婚。

回过神来,她声音有些发颤。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师父,还没能见到她老人家最后一面。”

一回来,她就去找了师父,却得知师父已经去世很久了。

那天她在师父的墓前枯坐了一天,只恨自己再也没有机会报答师父的恩情。

现在才知道,林文轩就是师父的孙子。

原来她和林文轩的纠葛早就开始了。

看她愣神,林文轩忽然握住她颤抖的手,目光坚定:

“奶奶常说,陶艺讲究火候,缘分也是。这次我不想再错过。”

“我绝不会再让你独自面对傅嘉年!”

庄又晴忽然有些动容。

无论是从手艺传承,还是林文轩等了她这么多年,她都无法开口让他离开。

她点点头。

“如果事情能顺利解决,我愿意和你相处试试。”

......

傅嘉年将西装随手甩在真皮沙发上,解开的领口处隐约可见青筋微微跳动。

刚刚他找了中介,想要把庄又晴家附近的房子买下来。

电话里明明答应得好好的,可他一拿出身份证,那些房东便纷纷反悔不卖了。

惹得他一肚子无名火,无处发泄。

“把太太家周边的房产全拿下,钱不是问题。”

傅嘉年握着手机,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挂断电话后,四周陷入死寂,唯有空调细微的嗡嗡声在耳边回荡。

浴室的玻璃门被狠狠推开,热水从头顶倾泻而下,傅嘉年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他抵着冰凉的墙面,任由水流冲刷着身体,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曾经庄又晴总是踮着脚,温柔地替他整理领口,再试探着问他今晚会不会回家陪她吃饭?

如今她离开的背影却那样决绝。

曾经以为庄又晴不过是攀附他而生的菟丝花。

如今才惊觉,她早已在他忽视的时光里,长成了带刺的玫瑰。

而自己却在原地,迷失了方向。

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傅嘉年抓过浴巾裹住腰,水珠顺着棱角分明的腹肌滴落。

“说。”

秘书小心翼翼的声音传来:

“傅总,太太家附近的房产全在一个叫林文轩的人手中,对方明确表示绝不转让给您。”

“而且您个人账户在填补公司亏空后,余额所剩无几,恐怕......”

又是林文轩!

这个男人还真是阴魂不散!

浴室里的热气突然变得令人窒息,傅嘉年猛地关掉花洒一拳砸在瓷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