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一瞬,连忙起身轻声道谢。
可傅夫人却不打算领这份情。
她冷哼一声: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等什么,傅家不需要心软的废物,我的儿子也不该为个女人失了分寸。”
“你留在这,只会阻碍他的前程。”
言尽于此。
庄苒苒也不再说话,伸手拿过证件,匆匆离开了傅家老宅。
第一件事便是赶去医院看望祖母。
庄苒苒指尖抵在病房门上迟迟不敢推开,护工看见她,轻轻放下手中的书,冲她温和一笑,拿起水壶走出病房。
她缓缓走到床边,颤抖着握住祖母的手,声音哽咽:
“祖母,对不起,都是我害了您......”
可再也听不到祖母慈爱地唤她的名字了,病房里只剩仪器滴滴的声音。
十分钟后,病房门被轻轻推开。
护工抱着装满热水的水壶站在门口,脸上满是为难。
“太太,一会儿该换班了,要不您先回去吧,改天再来看老太太。”
她抬起头,红着眼眶点点头,从腕间取下那只玉镯。
婚礼上,祖母亲手将它戴在她的腕间,笑着说这是给傅家孙媳妇的。
如今,她将玉镯轻轻套在祖母的手腕上,指尖抚过玉镯,声音沙哑:
“祖母,我要走了,当年您给我的,现在该还给您了......”
说完,她擦干泪水,转身冲出病房。
回到家。
庄苒苒摩挲着离婚证烫金的字体,将傅嘉年的那本证件连同银行卡一起放在床头。
当最后一件白裙塞进行李箱,镜面倒影里只剩目光冷冽的女人。
行李箱轮子碾过玄关的瞬间,也带走了她在这幢别墅里生活过的所有痕迹。
翌日清晨,派出所办事大厅的电子钟跳向八点整。
庄苒苒接过崭新的身份证件,激动不已。
曾经的庄苒苒在傅家被磨得千疮百孔。
而此刻,这个全新的身份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她逃离牢笼的大门。
走出派出所的那一刻,阳光突然穿透云层洒在她身上。
她深吸一口气,朝着车站的方向走去。
从今以后,世上再无庄苒苒。
另一边。
傅嘉年握着门把手的手骤然收紧。
他照例来询问庄苒苒愿不愿意道歉,却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
他望着床上叠得方正的被褥,喉结不受控地滚动。
“先生,太太凌晨就离开了。”
管家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仿佛一记重锤,敲在傅嘉年的心上。
他气得浑身发抖,一拳砸在墙面上。
站在暗处的江千柔看着男人暴怒的模样,眼底满是嫉妒与愤恨。
昨晚本想拍下庄苒苒与陌生男人的亲密视频,再秘密泄露出去,以此逼迫傅嘉年离婚。
没想到庄苒苒根本不在房间,竟让她躲过一劫。
江千柔压下心头的不甘,迅速调整好表情,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
“嘉年哥,姐姐该不会是怕承担责任,所以畏罪潜逃了吧?”
一句话,成功点燃男人眼中的暴戾。
庄苒苒,她怎么敢?
把祖母推下水,害得她现在还昏迷不醒,竟然妄想一逃了之!
思及此,傅嘉年拿上车钥匙,猛踩油门,仪表盘的红光将他的脸映照得狰狞可怖。
车子在别墅门前停下时,他甚至顾不上熄火,大步冲进家门。
打开灯,傅嘉年看清眼前的景象后,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