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屿早已不是咖啡馆门口能与他打得有来有回的样子。

此刻他生生受了一脚,内脏仿佛都碎裂了,却连站起来都做不到。

遑论反击。

叶诗诗匆忙地跑过来将韩言蹊拉住,双腿之间还在发软,却依然坚持地拉紧了韩言蹊的手。

“我们回去吧。”

韩言蹊回头看着她,低低地嗯了一声后再次看向李凌屿。

“我不跟瘸子打架,欺负人。”

“但是今天这账我先记住了,以后咱们慢慢算。”

叶诗诗赶紧又拉了他一把,她现在只想回家。

韩言蹊牵着她走了。

李凌屿紧紧捂着腹部,冷汗汇聚成溪流从额角落下。

他毫无声息地盯着叶诗诗离去的那道门,就像那一次的病房之中一样。

韩言蹊再一次牵着她,离开了他的视野。

他的胸腔还有呼吸起伏,脸色却和尸体没什么两样。

他和他腐烂的心,都被彻底地扔进了垃圾箱里。那个人不要,这一切就再无意义。

又过了一会,房子的周围就只剩下了尖锐的警笛声。

……

天空被压成一片暗色。

乌云滚滚,席卷着日光吞入腹腔,将自己虚幻的肚皮撑得鼓鼓囊囊,只等着下一场酣畅的暴雨。

风雨欲来。

这座城最近不太平。老一辈观测着天象已能得出结论。

而新一辈则忙着观测或参与那些富人间的争斗。

譬如新贵李凌屿和老望族出身的韩言蹊最近就打得不可开交,听说是因为女人。

报纸上已经宣传得铺天盖地,言论高度统一。

都说李凌屿绑了韩言蹊板上钉钉的未婚妻,被韩言蹊找到后两人打了一架,韩言蹊还报了警。

只是关于事件的女主角,她的名字却始终众说纷纭,讨论的声音驳杂到至今无法下一个定论。

和李凌屿做邻居的王家小姑娘王吟湫也曾被提名。

不过很快就有人反驳道:“王小姐去年就已经和孙家的公子结婚了。”

接着又有人说是女歌星叶诗诗,但那样的声音很快就被掐灭了。

李凌屿那边,最后因为证据不足,又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原因

没过两天,他就被放出来了。

据说这位手段了得的新贵出狱那天穿了一身全黑的西服,像是要给谁奔丧。

他瘦得厉害,又是坐在轮椅上被人推出来的,照片登报的同时也熄了一片名流商贾准备挑女婿的心。

而风暴正中的韩言蹊,此刻却正在陪叶诗诗挑选婚纱。

一套又一套嵌满钻石又或是撒上了金箔的巨大纱裙从货架上被搬出,导购员们从他眼前穿流而过。

最后只剩下缓缓进入店里的一个男人,与他面对面交汇,视线触碰时,李凌屿露出了一个冰冷的笑容。

“恭喜。”

窗外一道雷声照亮了夜色,随即,大雨倾盆而下。

叶诗诗穿着她最满意的那条婚纱回到大厅。

覆盖双眼的白纱阻碍了视线,以至于让她看不清蜿蜒的血迹。

她有些疑惑,为什么大厅的灯熄灭了

又一道惊雷落下,这一次,她总算看清了地上白与黑分隔的界限。

以及满身血迹的两个男人。

叶诗诗被韩言蹊救出来的那天,看见天色已经擦成了浓墨般的黑色,地平线的缝隙中升腾出了银蓝色的辉光。

重获自由的实感这才降临她的身体。

叶诗诗撑着两只发软的腿,手中的电话被清查过一遍。

她早前和琴姐说了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