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先把江景之凌乱的衣裳整理好,再整理自己,轻拭了拭唇面,去外面让人请徐院使过来。
徐院使随时待命,来得迅速,检查过后,问:“怎么晕过去的?”
“……突然……”谢仪舟脸还热着,含糊道,“……是突然晕过去的,跟被人打晕了似的……”
她没法说出事情真相,又怕隐瞒会影响到徐院使导致他误诊,说完又道:“他情绪……起伏较大,用了些力气……不知道是否有影响……”
徐院使恐出现意外,沉思了下,详细问道:“殿下苏醒后都说了些什么?神智可清晰?苏醒了多长时间?”
“……说、说了几句闲话,神智清晰……”谢仪舟低着头,细声答了。
应当是清醒的,怀疑她动了色心轻薄他呢,还会用同样的理由反过来那样对她,一定是清醒的。
前面的问题好答,最后一个有点难。
谢仪舟被吻得头脑混沌,连白天黑夜都不知晓了,谈何时间的流逝?
她面色绯红,窘迫道:“我没注意他醒了多久……”
徐院使责怪地看了她一眼,摇摇头,重新为江景之检查后,道:“不碍事的,脉搏呼吸都正常,瞧着像是不适应体内变化导致的晕厥,再观察看看。这次可要多多注意些,若是一个人看不住,就找几个侍卫过来守着。”
谢仪舟尴尬地答应了。
她怕江景之醒来后再和方才那样发疯,但又怕自己误了事,送走徐院使后,想了想,还是喊了宋黎杉进来陪同。
有了别人在场,又是深夜时分,她不好做些让人浮想的事情,安静地守了半宿,在天将亮时趴在桌上睡了过去,等醒来,天已转明,她身上披着件薄绒披风。
谢仪舟懵懂了下,记起昨日的事情,连忙转头看向床榻的方向。
“没醒。”宋黎杉身为太子近卫,十分尽责,轻声道,“呼吸平稳,脉搏稳健,是安睡的脉象。”
谢仪舟轻出一口气,到床榻边瞧了眼,见江景之的状况与宋黎杉所言无二,就先回房间洗漱去了。
转了一圈回来,刚进内室,就看见宋黎杉正在开窗。
“外面起了雾,很冷的,还是关着吧。”
宋黎杉迟疑了下,停住了手。
谢仪舟又道:“你一宿没睡了,快回去歇着。徐院使过不久就要来了,外面还有侍卫在,我一个人守一会儿,不碍事的。”
宋黎杉偏着脸,稍微等了片刻,回答道:“那我就先退下了。”
她人走了,开了一半的窗子留在了那里。
天气转冷,外面起了白霜与浓雾,从窗口望去,雕梁画栋的府邸被笼罩在晨雾中,跟云中仙境一般,颇具缥缈的诗情画意。
就是着实很冷。
谢仪舟被晨雾中的寒风扑了个满怀,打着寒颤匆匆合上了窗。
再来到床榻边,江景之依旧安静地睡着。
谢仪舟静静看了会儿,凑过去探了探江景之的脉搏,又摸了摸他的额头,都没察觉异常,就拧了帕子给他擦拭脸庞。
巾帕拂过他颧骨,落在唇面上时,昨晚的事情浮现在谢仪舟脑海中,她脸一红,心底忍不住燥热几分。
正失神,突地听见一道熟悉的轻笑声。
谢仪舟回神,目光一转,恰好与躺在榻上的江景之相对。
轰的一下,她的脸红透了。
“你、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吭声?”谢仪舟心里尴尬,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干脆先发制人,不太流畅地质问起来。
江景之挑眉,道:“猜。”
他什么时候醒的?
往前不好猜,但是往后……江景之在时,他手底下的侍卫从不会擅自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