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思了一整日,晚间江景之过来时, 谢仪舟暂时忍下先前在他这里受的气,与他提了一句,谁知江景之道:“那是你的事,我可不会帮你。”
谢仪舟听呆了,不可思议问:“我是在帮谁做事?”
“我没让你帮忙。”江景之坦然道, “我若是想用你做饵, 何必等到今日?”
话是好话,被他说出来格外讨嫌。
谢仪舟握住蠢蠢欲动的双手,极力克制住打他的冲动, 道:“那你以后也不要管我怎么做。”
江景之道:“除了你的安危,我还能管什么?难道我不怕管的多了, 回头又被说矫情烦人?”
“……”
谢仪舟被他说过好多次小心眼,现在她觉得江景之那是在以己度人、先发制人, 他自己才是最记仇、最小心眼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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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最后一帖药喝完,徐院使过来与谢仪舟把了脉,确定她无大碍后,难言地看了她几眼,叹息一声离开了。
谢仪舟知道他是在为谢长留夫妻俩叹气。
这些日子里,谢仪舟对自己为何突然急症只字不提,也没问过江景之具体对谢家做了什么……知道了有什么用呢?
生恩大过天,她既不能报复回去,也不愿意为之求情,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
谢仪舟尽量避免去想那些令人苦闷的事情了,仍是受到了影响,情绪压抑,看见湖边纷飞的落叶,心里想的都是落叶有根,她却没有。
伤春悲秋之际,收到了一封来自谢启韵的书信。
宋黎杉道:“谢家这段时日送了不少书信过来,都被拦住了,谢二小姐的信倒是第一次。小姐愿意看就看,不愿意的话,只当从不知晓。不必担心授人口实,太子的规矩向来便是如此。”
谢仪舟思忖了会儿,接过书信打开了。
信的内容很简单,前面是问候谢仪舟身体的,中间提了谢长留几句,说他得了旨意前往齐州巡查,已于昨日动身,王惠卿同行,三五个月之内怕是回不来京城。
谢仪舟看到这里的时候攥着书信的手指颤了颤,不可否认,在知道两人被迫离京后,她心头仿佛卸下一块大石头,陡然间轻松很多。
书信的前半段是谢家的事,后半段则是谢启韵外祖苏家的事情。
“……舅舅不在京中,外祖母体弱,大表嫂孕产后方才两月,府中三个孩童无人看顾,着实无法令人放心。启韵大胆,想请三妹妹在太子殿下面前为大表哥美言几句……他性子急躁,险些扰了太子要事,被关押两个月之久,已知错了……”
总的来说,就是为她那个苏家大表哥求情。
谢仪舟问:“苏家大表哥当初冲撞的是哪位大夫?”
宋黎杉道:“我。”
谢仪舟:“……啊?”
在知道她是江景之的侍卫后,谢仪舟很难相信她会那么容易被人冲撞。
“这人在家靠爹娘妻子,在外靠祖宗美名,就是个仗势欺人的废物。那天他自己撞上来,还大言不惭要把我抓进牢里,正好殿下心情不好,索性用他来杀鸡儆猴。”
这事十分符合饿死鬼的行事风格……果然人的本性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谢仪舟在心里感慨一番,问:“照这么说,他是无辜的?”
“看上去是这样的。”宋黎杉道,“不过这人太蠢了,不排除他是被人利用了但是自己不知道。”
“那我可以……”
“可以。”不等谢仪舟问完,宋黎杉就回答,“就是个没用的东西,三小姐想放就放了吧,殿下说过,这种事三小姐可以随意处置。”
江景之这一点很好,不帮她,但也不限制她。
谢仪舟需要用一件事来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