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十里亭那里上官道。
赶在天黑前到涿州,然后在那里点好赈灾的粮食,再走水路全速下江南。
头一日的行程并不紧张。
京城人多眼杂的,他并未骑马,而是在城门口露了一面后,就咳嗽得止不住,然后坐上了一辆驷驾马车。
茂平负责赶车。
驷车行至十里亭时,车前忽然冲过来个人,护卫们忙去阻拦,茂平余光一瞥,发现是霜叶。
忙低声提醒慕容玄:“殿下,是您送给郡主的暗卫!”
慕容玄狐疑的皱了皱眉,沈惜月?
她在这里做什么?
他果真被自己的好奇心驱使着,下了马车,霜叶一见他就哭:“殿下,您快去劝劝吧,郡主她要上吊!”
慕容玄的表情一瞬间变得乱七八糟:“......”
她来这荒郊野外上吊?
中邪了?
但到底还是抬了步子,跟着霜叶往她说的方向走了过去。
十里亭因着离京城十里而得名,就建在官道旁的小坡上,四面透风,慕容玄远远地就看见沈惜月正在往亭子的横梁上扔白绫。
没等他反应过来呢,已经脚底生风地飞扑了过去:“沈惜月!”
沈惜月立刻来劲了,海抓着白绫就要把脑袋往绑好的圈里套,一边套一边喊着:“你别拦我!我不活了!”
慕容玄眼底带着些冷意,刚想上去阻拦,忽然想到什么,立刻就顿住了脚步。
他垂眸拂了拂衣摆,眼底漾起一抹讥讽,声音分外柔和:“郡主若是要上吊,还请快些,孤需得赶路呢。”
沈惜月:“......”
怎么才开始被看穿了?
她忽然就觉得没意思,立刻就不想再表演上吊了。
她把自己的脖子从绳套里取出来,跳下石凳,揉着被勒红的脖子。
慕容玄还很遗憾的样子:“郡主这么快又想开了?”
沈惜月默了默:“殿下不问问我为何要寻死吗?”
慕容玄冷着声音:“总不能是因为失了清白,所以自觉无颜再苟活于世了吧。”
沈惜月:“......”
他阴阳怪气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抬起袖子揉了揉眼,立刻就红了眼眶:“殿下,有些话,我只想跟你一个人说。”
慕容玄一挥手,茂平立刻退出去三丈远,和霜叶站了个并排。
“殿下,我们有些误会。”
沈惜月抢在他说话前开了口,朝他走去了几步,最后停在距他几步之外,望着他的眼睛,语调柔软。
慕容玄甚至听出些了她话里浓重的示弱意味。
沈惜月就继续哭哭唧唧的:“我和齐珣和离后,如今住在我舅舅家,可我年纪也不小了,长久住下去到底有些不合适。”
慕容玄眼睛微微眯了眯:“所以你想自立门户?”
沈惜月语气低落:
“我不过一个空有名头的郡主,也没有俸禄,哪有什么自立门户的本事。我与殿下有过肌肤之亲,也从未想过再另嫁他人的念头。我也不知道自己往后还有什么出路。”
说完便望着对面的慕容玄,慕容玄也盯着她。
两人四目相对了片刻。
沈惜月也不知道慕容玄信了多少,时不时地抬头偷瞄他几眼。
慕容不急不缓地问询道:“郡主今日忽然演这一出,是又打算要孤负责的意思了?”
他觉得好笑,他想负责的时候她没耐心,如今她倒是又求到自己跟前来了?
沈惜月没想过再嫁人这回事,她故意这样装腔作势的,只想勾起他些许愧疚之心,能将她带去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