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你不高兴了?可你从前在青楼时,不也总说什么肉体是女人的捷径那样的话吗?

如今你又在端王那走了捷径,这不立时三刻就给我谋了份差使!

可见,你说得对。”

齐珣一边喋喋不休的说,一边细细地打量着顾芷兰,瞧着芷兰这头发散乱的模样,粉面含春的模样,应当是已经侍奉过端王了吧......青楼出身的她,总是知情识趣,花样又多,一定能哄得端王高兴些,再多替侯府谋些实际的好处。

“我知道了,没事,我走了。”顾芷兰听到了自己最不想听到的答案。

垂下头去,肩膀仿佛也矮了下去,挥手示意齐珣,转过身,拖着脚步又上了来时的马车。

齐珣哦了一声,神色莫名,也没拦她。

似是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接受了,曾经最爱的女人,被自己送上了别人的床的事实。

他甚至觉得心里一轻,再也不用在面对芷兰的时候,想起父亲的惨死了。

呼......

“爷往后就要在户部任职了,书房里得多放几个人伺候。”齐珣人逢喜事精神爽,语气轻佻地吩咐庆墨:“去把府里齐整些的丫鬟都叫来爷的院里,爷要好好挑一挑。”

从前芷兰在的时候,说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让他纳妾,云秀又大着肚子无法伺候......可真是憋死他了。

门外,顾芷兰爬上马车,车轮滚滚重又驶向端王府。

她靠在车厢上,神色怔忡,眼睛干涩,想哭都有些哭不出来。

最爱过的人捅了她最深的一刀,从前她对他说过的话,变成了那把刀......她当时说那句话时,是在向曜王献策美人计,是要用那些被调教过的青楼女子,去替曜王收买朝臣。

原来在齐珣眼里,自己也和那些下贱的青楼妓女一样,是可以拿来利用的吗?

他到底当她是什么?

只是让他齐珣靠着往上爬的工具吗?

从前说的一生一世一人到底算什么?

也是像骗沈惜月一样骗她的话吗?

顾芷兰打了个寒噤,又打了个寒噤,不是说,每个穿越女都会遇见自己的真命天子吗?

从前她以为这个人就是齐珣,才不遗余力地想要拉他一把,想要屈尊降贵和他一生一世一双人。

难道她看走了眼吗?

看来是的。

真命天子,又怎么舍得这样轻而易举地就放弃她呢。

顾芷兰用力地闭了闭眼,努力强压住从心底深处熊熊喷薄而出的暴怒、愤恨和杀意,整个人忍不住发抖,眼底被一片恶气笼罩。

齐珣。

既然你不是,那你就去死,去死啊。

她干涩的眼中终于挤出了一滴泪,旋即又被她扬手擦了个干干净净。

......

才到二月的春日,还是有些倒春寒。

春闱的告示贴得到处都是,街上的读书人越来越多了,寒窗苦读十几载,就为了在这最后一场春试中榜上有名,最好再有幸得见天颜。

顾芷兰掀开车帘,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努力平复着自己心头那股子恶气。

不过眨眼的功夫,她便已经想明白了七七八八。

无论是天意,还是人为,都不容拒绝地将她推向了端王身边。

那么她的天命之子,或许便是端王。

是啊,思来想去,如今,也唯有端王,才是最有实力的皇子,也是那个能帮她青史留名之人。

顾芷兰于是她再看向这些读书人的时候,眼神里就带了一些居高临下的意味,这些人,都是要入朝为官,替皇帝办事的。

替皇帝办事,便是替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