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脚迈过门槛,一眼就看到了主位上坐着的那个雍容华贵的妇人,似是刚哭过,脸上的铅粉都晕开了,瞧着极吓人。
齐夫人听见动静,二话不说,抬手就将手边那盏热茶“砰”的一声砸了过去。
“贱人!”
碎瓷片溅了满地,热水打湿她的裙摆。
霜叶利落地捡起瓷片就对上了齐夫人的脖子。
沈惜月关切地问道:“夫人这是怎么了?茶不好喝吗?”
齐夫人吓得乱颤,又生怕脖子被划破,继而又被她的话气得柳眉倒竖:“你这个小贱人,旁人不知道,你自己心里还不清楚?我儿什么时候要放火烧死了你?分明是你自己......你.......”
彼时沈惜月就站着不动,随意挑了挑眉,对霜叶说:“放开齐夫人,让她说个痛快。”
齐夫人得了自由,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她很想说,分明是你失身于太子,才故意放火给自己寻了一线生机!
但这话她怎么说?
她又不傻,她要是说了,那不是平白又要给齐家多揽一条毒害太子的罪名吗?
这个贱人!
她真是算准了,才故意胡说八道,害得珣儿被打成那个样子的!
齐夫人心里一梗,恨恨地看着沈惜月,到底没敢再骂:
“你自己心里清楚!你将我儿害成这副样子,就想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了?你想都别想!这嫁妆你别想搬走!”
沈惜月悠闲地吩咐霜叶:“带齐夫人出去看看,外头有多少人等着看齐家的笑话,咱们不搬了,慢慢耗着呗!”
反正这会儿顾芷兰不知道逃哪去了,她就先和齐珣好好玩玩!
她不急。
霜叶真就扯着齐夫人要往外走。
这下齐夫人非但不走了,反而死死拽着桌腿不松手,一拉一扯间,晃得桌面上的插瓶挥倒在地。
到底霜叶劲大,又把齐夫人往外拖了几步。
“放开我!”齐夫人气哭了。
她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狼狈过。
沈惜月一抬手,霜叶就松开了齐夫人,齐夫人瘫坐在地上,捂着胸口,只觉得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原先的沈惜月不是这样子的啊,她黏在齐珣身后乖得像一只猫一样。
对齐家上下所有人都温柔谦和,甚是讨喜。
就算是知道齐珣不喜欢她,齐夫人心里也很是满意这个儿媳妇的。
如今怎么变得像头恶狼......唉哟,看来以前都是装的!
装得太像了!
霜叶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思索着,齐夫人这到底是怂还是识时务。
沈惜月见齐夫人不再耍横,漫不经心道:
“齐夫人,我若是你,现在就不会拦着不让搬嫁妆,而是好好去查一查,将你的好儿子害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到底跑哪去了!”
齐夫人抖着手指指着她骂:“就是你把珣儿害成这样的!”
霜叶就往前走了一步,齐夫人立刻把指人的手指放下。
沈惜月歪了歪头,指着自己的脸道:
“齐夫人,你又错了!是你儿子把我害成这样的害你儿子的那个,是顾芷兰啊!你不知道吗?从一开始就是她给你儿子出的馊主意啊!”
齐夫人思忖一番,发现沈惜月说的倒是事实。
是顾芷兰那个贱人从中作梗,给齐珣出那种铤而走险的主意,才害得齐珣落到今日惨状。
想着想着,齐夫人的恨意就转移到一部分了顾芷兰身上。
沈惜月看着她的神色变幻,知道她把自己的话听了进去,勾了勾唇,没再说这茬。
而是又说起了嫁妆的事:“齐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