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刀侍卫早已将整个大殿围住,沉闷的气氛压得人透不过气,满朝文武被困着,脸上的表情也是五花八门的,几乎藏不住自己的心思。
本就体弱到风一吹就倒的太子,却又雪上加霜的中毒了......
朝臣们一边惊诧于到底是谁如此胆大妄为,敢给太子下毒,一边又感慨着,也不知道能不能挺过这回,若是挺不过,那太子之位是不是就该换人了......
不少人的视线甚至明晃晃的落到了站在最前头的曜王身上。
曜王背对着百官,脸色也很是诡异。
他日夜兼程,今日一早才赶回京,连睡一觉的功夫省去了,便赶着来上朝,只为了向父皇汇报他平定了荆楚盐荒的事情。
却不想,在宫里遇见了太子。
当时太子一边咳,一边温声笑语客客气气地问了几句盐荒的事情,他便也随意的回了几句。
可没想到,太子忽然就情绪激动地捂着胸口晕倒在地.......真是晦气,病秧子就该好好在自己个儿的府上养病,朝政的事情少插手才是。
到底是太子,一倒下去立刻就被一群内侍扶到了太和殿后殿,佑安帝紧急招了太医来,却不想太子喝了药不仅没好,反倒开始大口大口的吐起血来,再然后,就成了现在这样......太医说,太子中毒了。
曜王心里颇有些幸灾乐祸,真希望他就这么死了才好,慕容玄死了,最名正言顺能被立为储君的,可就是他了!
站在曜王身侧的四皇子端王微微偏头,瞧了一眼满脸得意根本藏不住的曜王,又低下头,嘲讽般地勾了勾唇角,从前怎么没发觉,这位皇长兄是个如此个蠢货......可就是这么一个蠢货,母妃却还是一颗心偏到天边去。
想到这,端王的心又冷硬了几分。
二皇子睿王始终低着头,似乎是被吓得狠了,甚至开始瑟瑟发抖起来。
后殿中,一帮太医跪在屋里,满头是汗。
佑安帝身边的石公公也是脸色僵硬的站在一边,不敢说话。
佑安帝沉声问道:“太子到底中的什么毒?”
太医院院判陈太医战战兢兢地抬手擦了把汗,顶着巨大的威压答道:“回皇上的话......是,是一种苗蛊,名曰两心绵,中毒后便会吐血,而后昏迷不醒......”
佑安帝神色越发沉重:“此毒何解?”
陈太医抖如筛糠:“回皇上的话,微臣才疏学浅,实在是不知......”
两心绵这样的毒蛊,他只是恰巧前两日在古书上见过,只说中蛊着就像是睡着了一样,陷入美梦中,最后死在梦中,至于如何解?古书上没写,他也不知道!
佑安帝抬手就砸了一旁的茶碗:“朕养你们这帮太医,都是吃干饭的?”
陈太医磕头如捣蒜,心思一转,就把这愁人的差使甩了出去:“皇上,皇上,太子府上有位医术精湛的牧大夫,或许他有法子......”
佑安帝冷哼一声,脸上的神色微松些许:“叫人去唤他过来......你们!都去院里跪着,给太子祈福!”
“臣遵旨!”
一帮太医齐声应下后,忙不迭地往殿外退,跪着给太子祈福,总归要比给太子陪葬好。
佑安帝脸色阴沉,又转头问石公公:“查出来了吗?”
石公公赶紧抬起缩着的脑袋,回道:“是那个端药小太监趁人不备把毒下到了太子的汤药里。”
佑安帝寒声问:“哪个宫里的?”
石公公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低声道:“是齐贵妃娘娘宫里的......”
佑安帝的脸色在听见齐贵妃之后,便有些难以琢磨:“继续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