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银子!我有十两银子,求您行行好,卖我一副好不好?”
“十两?打发叫花子呢?滚出去!!”
沈惜月脚步一顿,皱起了眉头,紧接着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踉跄着从药铺里出去,身后大腹便便的药铺掌柜手里端着铜盆,泼了一地脏水,破口大骂道:
“快滚!别耽误我们做生意!”
书生那洗得发白的衣裳被沾了水,湿漉漉地站在身上,寒风一吹,立刻瑟瑟发抖起来,但他丝毫不计较这些,仍是扑通一声就给胖掌柜跪下了:“求您了,卖我一副药吧!”
“滚滚滚!”
胖掌柜一把扔下铜盆,双手叉腰道:“再膈应人,老子把你腿打断!”
绿柳有些紧张地解释道:“郡主,宋相爷早把契书交给了奴婢,奴婢来跟他们说过铺子换了东家,容他们过年后再另寻出路......实在不知道他们在这里横行霸道的。”
“不怪你,你是好心。临近年关,不砸人饭碗,也是积德行善。是这铺子里的掌柜自己心术不正,想趁机敲诈一笔。”
沈惜月冷然一笑,抬了抬下巴,华阳郡主的尊贵和气度叫人不敢直视:“你好大的狗胆!”
胖掌柜这才发现旁边还站着位气度华贵矜傲的女子,虽说他从前也是见过文远候夫人那等贵妇人的,但眼前这女子,不过淡淡一眼,就叫他那股嚣张的气焰不自觉地就矮了下去。
胖掌柜立刻就弯了腰,脸上的表情也谄媚起来:“唉哟贵人,叫您看笑话了!您快里面请,咱们铺子里是满京城药材最齐全的地儿,您要买什么都有!”
沈惜月压根不理会他,绿柳立刻上前一步,挡住胖掌柜那贼眉鼠眼的眼神。
沈惜月问那个书生:“你可有药方子?”
书生眉眼湿润,有些怔愣地看了眼沈惜月,又慌忙地低下头,从袖中拿出药方:“有......”
沈惜月接过药方,抬脚迈进药铺中:“先随我进来避避寒气吧。”
“谢,多谢姑娘......”书生脸色涨红,神情分明是不甘受人施舍的,但母亲有救,却又叫他眸子晶亮,眼眶更加湿润,写满了感恩。
沈惜月将药方递给铺子里另一个伙计:“去抓十副药来。”
店里的伙计是个老实的,拿了药方就去抓药。
方才那个气势嚣张的胖掌柜就不愿意了,提醒道:
“贵人,不是小的为难他,实在是那味药价格贵,满京城也只有我家铺子里有,贵人,您要是当好人,那得替他付银子呀!”
“银子好说。”沈惜月挑眉看她,一双好看的桃花眼中写满好奇:“这药为何只有你家铺子有?”
“啊,那自然是咱们东家有权有势,那些药材商人都只能把药材卖给咱家喽。”胖掌柜得意扬扬的,满脸写着,快来问我东家是谁的表情。
偏偏沈惜月就不问。
那边伙计已经麻利地抓好了十副药,胖掌柜朝着沈惜月伸出两根手指比画着:“贵人,两千两银子。”
那个书生闻言,瞪大眼睛脸涨得通红,看着胖掌柜据理力争道:
“这药哪里值这个价?别家药铺的大夫说了,这味药原先也就卖十个铜板,是你这黑心药铺垄断了药材,坐地起价做这黑心生意,也不怕丧良心!”
胖掌柜拿鼻孔看人:“良心?良心值几个银子?这铺子我说了算,我愿意卖多少就卖多少!”
“你说了算?”沈惜月挑了挑眉,声音轻柔似是雪落:
“这家铺子从文远侯府手上早就转了手,新东家是瞧着临近年关了,才准许你们在这多留几日,赚几个银子过年,年后自求出路,怎么就成你说了算了?”
胖掌柜眼睛咕噜噜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