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沈惜月就觉得总这样不清不楚的也不行,不如自己把话说明白了:

“殿下,我没有为难你的意思,但你知道大顺皇室的祖宗遗训吧?凡是为帝者,皇后只能出自秦氏和姜氏。但我姓沈,我还是个和离的弃妇,我也没有要跟人做妾的念头。”

“什么时候叫你做妾了?”慕容玄就皱了皱眉:“孤是要你做明媒正娶的太子妃。”

沈惜月:“......可是”

她说得还不够明白吗?

慕容玄不想让她觉得这是件令人为难的麻烦事。

所以就故意反过来像她求助:“沈惜月,其实孤应该把话跟你说的更清楚些。

如今的形势你也知道,老大和老四如今虽是有了嫌隙了,但还远远不够。孤得想法子,叫他二人裂痕更深些。

譬如说,把老四再往人前推一步,叫曜王误以为端王与他生了嫌隙,是因为端王也有了夺嫡之心......你说说,这种情况下,孤娶你,是不是最好的障眼法?”

他这么一说,沈惜月就明白了慕容玄的意图,她眨眨眼睛:“娶一个不是秦氏也不是姜氏的女子,是以退为进的法子,故意叫人以为你这太子之位坐不稳。继而挑拨着曜王和端王争斗,好坐收渔翁之利?”

慕容玄点头就笑了,顺着她的揣测说了下去:

“......是啊。

如今孤手上没有多少可用之人,朝堂上下又极为看重曜王,这是困局。

孤若是大开大合地放手施展,明枪暗箭便会朝着孤和母后而去,甚至秦家也要被连带。

孤便只能迂回婉转些,暂且退一步,你可愿意帮孤这个忙?”

他说的一本正经,仿佛忘了,方才是谁叫茂平去给户部尚书放火的......那会儿怎么不迂回婉转了!

沈惜月倒是松了口气。

他这样一说,叫她心头的压力轻了些许,终是点了头:“我愿意。”

慕容玄无声地笑了,那张昳丽无双的脸上像是开了花一样,烛火斜照在他的半边脸上,惑人的凤眼,挺直的鼻梁下面嫣红的唇,越发眩目夺人。

只不过沈惜月背对着他,没看见。

然后慕容玄就故意叹了口气,语气也装得十分歉疚道:“委屈你了。”

只要哄着她愿意嫁就行了,那些话只要她听了心里没负担,他能再编出一箩筐来。

“我不委屈......啊~”

似乎是说多了话,渐渐地,梅酒的后劲也上来了,沈惜月只觉得有些困意,止不住的打了连打了两个哈欠,就在他的怀里挣了挣:“殿下,喝了酒有些头晕,这些事也不急于一时。时辰不早了,你快些回府安歇吧。”

慕容玄哪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就也装起了糊涂:“还真是,孤的头好晕啊......孤走不动了......”

沈惜月就替他喊了声:“茂平!”

慕容玄像没长骨头一样,赖着她,慢吞吞的道:“茂平去替孤办事了,孤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

沈惜月简直无语了,那怎么办呀?这么大个人,她得叫人把他送回去呀!

可叫旁人去送她也不放心呀!

慕容玄呼吸就重了几分:“孤困了,沈惜月,你陪孤睡觉。”

沈惜月皱起眉头,好好的,他又说什么虎狼之词呢!

慕容玄哪管那么多呢,他料定了沈惜月吃他装可怜的这一套,就赖唧唧的下了软榻,捞着她就往床榻上走......他还故意走的脚步踉跄着。

沈惜月都无语了,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怎么说话的功夫,就醉的连路都走不稳了?

也没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