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碎纸屑,扬扬洒洒时又如雪白鹅毛般飘荡而下。
地上的落叶还没来得及清扫,就被落下来的雪慢慢覆盖得严丝合缝,行人踩过,车轮碾过,被压成了半透明的冰面。
从水管里放出来的水冰冷刺骨,奚水用冷水刷牙,热水洗脸,栀子蹲在洗手间门口仰头看着奚水。
周泽期在客厅等他。
今天奚水有演出,是久违的《天鹅湖》,纸坊剧院上一次演出《天鹅湖》还是在三年前。
周泽期正好休息,可以和奚水一起去剧院,看奚水的演出。
京城是干燥的冷,哪怕外面下着雪。
奚水套了一件高强度抵御寒气的羽绒服,戴上毛线手套和帽子,又结结实实地围上围巾,从包里掏出家属票跑去客厅给周泽期,“中间第三排,最好的观看位置。”
周泽期接过票,看见奚水把自己捂得只露出一双眼睛,他皮肤白,秀气冷清的眉弓,帽檐底下钻出几缕没藏进去的碎发。奚水很适合冬天,夏天好像也很适合。
周泽期永远记得奚水抱着一捧栀子花跑进京大那个已经废弃的杂草丛生的篮球场时候的样子。
“走走走。”奚水拽着周泽期的衣袖往门口走,弯腰把雪地靴拖出来,一边穿,一边说,“我们剧院后面有一家砂锅米线,十几年的老店,特别好吃,等演出结束,我带你去吃。”
“行。”周泽期带上车钥匙。
两人刚出电梯,在停车场,周泽期想牵奚水的手,一碰上去,手套周泽期低下头,微微蹙眉,“什么玩”
还没来得及说完,他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尖锐地响了起来,停车场空旷,奚水都听见了声波撞在柱子上后的回音。
周泽期满脸不耐烦地接了电话。
那边的人叫周泽期小周总。
其他的一些词汇,完全是奚水不了解的,他知道这是周泽期工作上的事情,瓮瓮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