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使人面目全非。
章璎觉得自己的腰要断了,但对方显然还想让自己断的更加彻底,他分不开身上的人是谁,所有沸腾得不到解决的痛痒往身下涌去,但却始终没有动静,他难受的像被人架着在火炉上,直到身体被填满,他半睁着眼睛,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身上何人,混沌的脑子仿佛在打架,整个人被颠到床沿,乌云似的发散下来,带着血腥气。
终于没有忍住,低低呻吟出声。
萧烈想弄死他。
他像野兽一样叼着章璎的脖子,好像要咬出一个洞来。
一边贪恋他的身体,一边憎恨他的无心。
他在想什么?
他猜不透,也不想猜,他们中间从开战的时候便充满国仇家恨,生死血泪,哪里能有什么好结果?
章璎是个阉人,萧烈是个屠夫。
他们才是绝配,让那朗朗明月的小西河王滚到一边, 将来最好死的时候被砍断头颅。
萧烈把章璎身上咬的没有一寸完好的皮肉。
中途章璎似乎清醒过来几次,但每当睁开眼睛,又似乎逃避似地紧紧闭上了。
他不想看到的人是谁?
他期待看到的人又是谁?
萧烈暴躁地把人搂在怀里,又是一番云/雨。
骨左在外头扒着门面红耳赤,也不知该不该进去打扰。
他半蹲着,手里提着一盏灯,雪越下越大,心越来越凉,章璎第二天醒来,会想死吧。
那么干净的人。
骨左从未见过比他更干净的人。
被弄脏了。
兴许这辈子都没这么脏过。
雪花落在屋檐上,飘在墙角上,孤零零的,像里头那个没有名字的人一样,很快便融化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章璎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萧烈不在身边。
他身上疼的不像话,处处都是淤青,忽然捂住脸,却发不出来声音。
昨儿哑了嗓子。
他不想再说话了,但他还有必须在这里的理由,他为了这个理由付出了太多。
那个理由有一个名字。
他叫李宴。
他是崔昉放在他手里的人,是他的承诺,是过去章明礼的回光返照。
他在戚淮手里能撑下去,在萧烈手里一样能。
章璎的身体被清洗干净,他爬起来穿好衣袍,对着镜子端正衣冠,恍惚见镜中的虚影与同僚言笑晏晏,意气风发。
光照亮他鬼魅般的影子,他用手挡住,微微眯起眼睛。
萧烈出尔反尔的时候他没有任何责怪,但萧烈并不尊重他。
他以为萧烈与别人不同,却没有任何区别。
甚至比别人更加残忍。
窗外雪花飞扬,天寒地冻。
骨左心惊胆战地瞧着他,见章璎喘息着说,”你怕什么?怕我去死?可我不想死。”
即便被糟蹋的不像一个人,早就要死了,却还吊着最后一口气。
千辛万苦走到这一步,实在不忍心前路尽废。
他想起来花翁死去的那个寒冬,他也是这样一个人一步步走到章家门前,义父出来抱着他,捂着他的脚,让他暖和起来,从此他有了一个家。
但他不是他的家。
那是别人的家。
他是谁呢?
一个鸠占鹊巢的野种。
他有自己的父母吗?
他们在哪里?若是他们活着,一定不忍心让他受到这样的苦。
有些事是他自己选择的,有些却不是。
他又想起来死去的暴君。
那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