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了暴君的忌讳全家被斩,只他一人身在外地侥幸逃脱,回家的时候亲人的头颅挂满了整排城墙,他蹲在地上心肝脾肺一道都要吐出来。
因着那段过去,祝蔚对于宫中禁卫的手段十分清楚,小皇帝亲手送了人,又想把人暗中抢回来,真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极致,与他那父亲实在没什么区别。
他是刀口舔血的人。
这么多年还能势单力薄地活下来,全凭着一腔恶血,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拿捏仇人的机会怎么会放过?
他混迹入禁卫军中,在江临城外趁机将人劫走,小皇帝的人还在外头等着他带着人过去汇合,但却没什么必要了。
至于当年自己父亲的事,暴君身边的章璎究竟起到什么作用,他有的是时间问个清楚。
鹰嘴寨没了,他的珠宝,他的老虎都没了。
所幸这身边如今还有个美人聊以慰藉。
他笑了一声,却没有什么温度地将章璎压在马背上低低呢喃,“你落在我手心,往后怕是不敢想着跑。”
祝蔚生的不比长安锦绣堆出生的公子哥,脂
粉味十足,反而像是草原野生也长的蛮子,眼珠子透着邪气,高大的身形覆盖下来,章璎便只剩下一片漆黑下的雪白衣角了。
章璎闭了闭眼,心中猜度着祝蔚出现在此地
的缘由,慢慢道,“你劫了我,是要找戚淮复仇?可惜戚淮恨我入骨,只怕不能如你所愿。”
祝蔚却摇头,“不要妄图揣测我在想些什么。”
章璎冷笑,“你鹰嘴寨灭了一回,还想灭第二
回?”
他半歪着头,复又讥讽,“鹰嘴寨只剩下你一
个人,也没什么好灭的,不知你的兄弟们泉下有
知,是否后悔跟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