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一个人,如今在看不到的地方满目伤痍,千疮百孔了。
他穿着并不适合自己的辽人装扮,头上雪白的帷帽分外瞩目,背着从辽人的大夫处拿来的药箱,正欲推门而入,便听到萧让似在与人密谈的声音。
“浮玉坊已毁,中原已无陆奉容身之地,传信萧烈,若陆奉来我北辽地界,即刻大开城门迎接。”
另外一道声音响起。
章璎近些日子与他们熟悉起来,知道这是萧让身边的大将骨左,还有一名大将名叫骨右,骨左聒噪,骨右沉静,二人皆心狠手辣,如今虽在中原无名无姓,但假以时日,声名绝不在戚淮之下。
骨左恭敬地说出自己的疑虑,“那陆奉和他的残部对咱们根本没什么用处,重要的是宫里的温蓝,阴阳剑谱不能落到中原人手中。咱们的耳目打探消息还行,当真要从宫中救人出来,倒是难事一桩。”
萧让摇头,“你错了,陆奉和他的残部是没什么用处,但他手里那痴傻的汉国二皇子可有些用处,中原的皇帝想让他死,我偏要让他活,还要活在我北辽,成为一枚汉国皇帝眼里的刺。我要收留陆奉,也要得到剑谱,两国和盟到期,是战争还是续约此行已有分晓,你看那汉国皇帝连送显贵做我辽将的男妻都能做的出来,可见李徵接手的国家也不过一具空壳,当务之急是把那温蓝救出来,一道带回去,如果救不出来,杀了也可,阴阳剑谱不能归我大辽,也不能归了汉人。”
“您说的是。”
骨右高大的影子投掷在窗柩上,章璎盯着他的影子,心中冰凉如水。
辽人有辽人的打算。
浮玉坊一开始便没有想过投靠北辽,再如何内斗,也不至于投敌。
只是这一场杀戮下来死的人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