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里往外流,濡湿了他青色中衣的衣襟和整片的下摆,整个人几乎像是从血池里刚捞出来似的。
怀卫慌忙唤来一个随从,要了随身携的金疮药,撒在伤口上,又从自己内衫衣角的下摆撕了布条,迅速地帮他缠扎止血。
“全怪我!是我害大将军你受了伤……”
怀卫看着那血又涌了出来,很快将裹伤的布也润湿了。忍不住,眼睛发红,声音也跟着哽咽了起来。
姜毅失血有些多,唇色一时微微泛白,人坐在石上,看着他替自己裹伤时流露出的自责之情,脸上再次露出了微笑,温声道:“你不必自责。我无妨,一点皮肉伤,小事而已。”
怀卫焦急等待片刻,见金疮药终于起了效用,伤处的血看着慢慢地止住了,长长地松了口气,抬头道:“大将军,你受伤了,你先和我一道回银月城吧!”
姜毅顿了一顿,随即摇了摇头:“你先回吧。我方才说了,我还需去见下你的四兄。”
“那我也去!”
姜毅再次摇头。
“你还是回吧。先前是围城,如今已通路了。这趟你出来这么久,又连着打仗,你母亲应当对你很是牵挂。”
“你也该回去了。”
他语气依然温和,但却带了一种不容人反驳似的的力量。
怀卫迟疑了下,终于应道:“好吧。我听大将军你的。”
姜毅脸上再次露出微笑,点了点头。
“我在河西时,四嫂说她想去银月城走一趟。等这回彻底打完了仗,她应当就能来了。你记得要和我四兄四嫂一道来银月城看我,还有我母后。她人可好了,和大将军你一定谈得来!”
姜毅坐在石上望着他,只是微笑,却没说话。
怀卫却道他已是答应,放下了心。
姜毅掩回衣襟,再次命令那副将送怀卫回去。怀卫依依不舍地上马,和他道别,方随众人往银月城去。
姜毅立在路边望着他的背影,忽又叫了他一声。
怀卫急忙回头,却听他道:“回去后,莫告诉你母亲我受伤的事。”
“为何?你是因救我受的伤!我怎能不告诉她?”怀卫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