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虚颤得没有?多?少力气了,眼睛却亮得惊人,眼眶湿润得似灌满的水要溢出来了。
“嗯……”息扶藐盯着她?的眼,连瞳孔都未曾动过,如?同被摄取心魂的空心傀儡。
孟婵音背后冒出寒意,她?竭力忍着那种害怕感,含水光的眼柔和?地望着他。
因累得不轻,所以出口先是缓和?的吐息。
他温柔地拂过贴在她?脸颊上的长发,温柔地问:“婵儿想说什么,我?听着。”
她?睁着盈满水雾的眼望着他,漆黑的眼珠似乌黑的葡萄,含着催人怜悯的脆弱,“子?藐哥哥,我?不想一直待在这里?,能不能让我?出去。”
他的行为太令人窒息了。
息扶藐将下颌抵在她?的肩上:“婵儿出去不见了,我?怎么办?”
她?太狡猾了,一贯爱用无害的神情哄骗他,待到?他放松警惕时便弃他而去。
他可以没有?所有?,但唯独不能没有?她?。
孟婵音看着不松口的男人,心中一阵烦闷,同时亦升起昏暗不见日光的惶恐。
若是一直被他幽囚在此处,她?永远都逃不出去。
倘若再不幸,生下一个孩子?,她?这一生都完了。
“子?藐哥哥我?不会离开你,我?会乖乖陪在你身边的。”她?趁男人刚被满足过,主动牵着他的手?指,语气软柔得惹人心怜。
这次息扶藐没有?回?应,亦没有?拒绝。
他默了须臾,将她?从水中抱起,长腿迈出已温热的浴桶,朝中前方走去。
孟婵音双手?环住他的脖颈,红红的脸颊靠在他的胸膛,乖顺得全是他想要的依赖。
他将她?放在榻上,倾身在她?的额上落下吻,平静陈述:“婵儿要出去,那便想办法杀了我?。”
孟婵音蓦然别过头伏在设有?白芙蓉的软枕上,清瘦的肩胛轻轻抖动,声线被压得很模糊,“你明知?道我?再不喜欢你,也不可能会对你动手?。”
她?不爱他,但却真的将他当做亲兄长一般对待,他哪怕是将刀塞在她?的掌心,让她?杀,她?都永远下不去手?。
再不喜欢……
这才是她?的真心话。
息扶藐就躺在她?的身边,伸手?将她?清瘦的身子?一点点圈在怀中,脸埋在她?的肩颈。
听了这番掏心窝子?的话,他竟然还能冷静。
孟婵音说完后变得很安静,没再提及要出去的话,仿佛睡着了。
隔了许久,室内响起他呢喃的淡音。
“既然婵儿下不去手?,那就留在我?身边,我?无法看着婵儿站在别的男人身边。”
只要他活着一日,她?的身边只能是他,别的男人断然不能越过了他,站在她?的身边恩恩爱爱。
偏执、阴暗。
孟婵音从未想过这些词,会被息扶藐一一展现出来。
他好似真的打算一辈子?都与她?待在这里?,一连几日都未曾出去过,外面的一切他都像是放弃了。
每日她?睁开眼就会看见他眼中盈着笑,如?同等待妻子?醒来的丈夫,在她?醒来后服侍她?洗漱。
他端来水,她?冷着眉眼打翻,递来的竹箸,她?亦抿唇丢掉,整日沉着脸,有?一丝不如?意,都会引得她?不满。
如?此骄纵,他却没有?任何不悦,反而越发贴心。
净面时,他蹲在她?的面前,眉眼温柔得好似对待珍宝,哪怕她?一会可能会踩上他的脸。
这样侮辱的行为,他不仅不生气,反而从眼中溢出愉悦。
甚至觉得她?本是应该凌驾众人之上。
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