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细小的寒箭连着细细的铁丝,透过那辆安静的马车窗扉,如银雨霎时?穿过李姑娘的头颅。

她甚至还没反应过来,便被里面的人用修长白皙的手指卷着铁丝,身子从?头开始被细细的线割开。

三哥手还拉着李姑娘的半边身子,双眸浮起赤红地呆看?须臾,察觉杀意并未停下。

又是一只短箭破风而来。

三哥闪身躲过但手却被射中,疼痛让他?险些叫出声。

他?捂着伤口骤然转头,双眸猩红地盯着那辆马车,拔出腰际的长刀斩断铁丝,冲上前?。

还未靠近马车他?便被人一脚踢开,在地上滚了几?圈,惊觉周围早已经布满了武艺高强的暗卫。

而他?们一行五人已死了大?半。

如此危急时?刻他?不敢分神,想?尽快脱身便咬着后牙,握紧手中的剑迎上前?。

虚晃与自?己打?斗的人,三哥抓住机会对余下几?人大?喝一声‘走’。

凌风本欲追人,但那群人临走之前?丢了雾障模糊了视线,待浓雾消散后地上除了几?具已经破败的尸体,已经不见那几?人身影了。

凌风看?了眼地上被铁丝切割成两半的女人,转身对着马车单膝跪下:“主子责罚。”

马车内的青年冷淡地敛着眉眼,骨节修长的手指因缠绕过银铁丝,而压了几?道暗红的痕迹。

他?漫不经心地取下手腕上的袖箭,淡声吩咐:“派人去将逃走的人抓住,再另派人通知青州府主。”

凌风:“是。”

息扶藐神色不明地抬眸,看?向一旁雕梁画柱的华贵楼宇。

正临近暮色,从?里面隐约传来丝竹幽幽奏起的靡靡之音。

此刻正是浪游少年词客,杂沓其中之际。

他?深邃的沦落被隐在暗处,风卷起缓慢的一字一顿,清冷得如浸入雪水般冰凉透骨,带着某种压抑的情绪。

“……进去,寻人。”

绛河低垂,云烟环绕氤氲的华灯,青城最热的不夜阁在七彩灯笼下如绝尘世?,超脱世?俗地迎着人挨挨挤挤地堆满。

老鸨刚将白日的那群姑娘关在厢房,正亲自?挨个教导,忽闻有人来报,道是楼下来了位恩客花重金要位姑娘。

之前?送过去那些调教得乖顺的姑娘,他?一个也没看?上。

寻常的时?候也会有挑剔的恩客刁难,老鸨屡见不鲜地询问:“那恩客花了多少银钱?”

管事伸手比划数字。

老鸨一见诧异地道:“这般多?只为要个称心如意的姑娘?”

管事点头,又道:“那公子来头并不小,我观他?腰间?挂着黄牌子。”

黄牌子是他?们对皇商的隐晦代称。

那便是财神爷了。老鸨欢喜地笑着,转头看?向屋内刚进来还未经由调教的姑娘。

凑巧,她刚得了几?个相貌和身段都不错的姑娘。

老鸨满意几?人不吵不闹的安静模样,复而转头问他?道:“那公子可有说喜好吗?”

管事点头,回道:“那公子道是偏好长相秀美,看?人的神色清淡些矜持,又要斯文有傲骨的姑娘,就像……”

他?环视屋内的几?个姑娘,指着浑身无力的孟婵音,惊喜地道:“这姑娘倒是符合那位公子的喜好。”

老鸨顺着视线看?过去,视线落在孟婵音身上,上下地巡睃。

这般的气质的确是独一份。

老鸨本不欲让刚入楼的姑娘这般早接客,但有耐不住那人银钱诱惑,不想?让到嘴的鸭子飞跑了,思来想?去还是同意将人送过去。

老鸨先是单独将人拉出来,好一顿伺候,好话都说了一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