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没有听清,偏头看过去,漆黑的眸子似被月光浸泡过的黑玉石。

孟婵音坐在角落,单薄的身子披着玄色的披风,隐藏在木柱后面遮住了眼中所有的泪光,狼狈地咬着下唇不讲话,看他的眼神却很厌恶。

他蹙眉,朝她伸出手。

孟婵音倏然站起身,受惊似地往后退了,微红的眼似一只可怜的小兔子,“息扶藐!”

他伸出的手一顿,撩袍坐在她的身边,语气尚且还有些余温:“为何讨厌我?”

孟婵音瞪着一双泛红的眸,看着眼前在何等场景都游刃有余,且一副胜券在握的男人,心中数不尽的话想要脱口而出,但理智却勒使她停下。

而他似真的不解般,满脸的无辜神态。

她先败下阵来,拢住衣袍坐回原位,乖乖地垂着头小声道:“阿兄听错了,我没有讨厌阿兄,我最喜欢阿兄了。”

小姑娘明显的言不由衷,闷闷的语气带着幼时的娇憨之感。

息扶藐笑了:“是阿兄的错。”

也没说究竟是哪里错了。

他往后轻靠在漆画细竹的木柱上,脸掩藏进暗处,月色恰好将他从下巴分割,颀长的身躯并不瘦弱,常年闯南走北反倒让他多了几分沉稳。

东离盛狎妓、养外室、小馆,甚至是食五石散享极乐,唯独他从不沾染分毫。

无论是前世今生,他身边从未有过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