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一个人静静,你们别跟来。”
慕清晏抽出游观月腰间长剑,轻轻一挥,将接驳用的竹排一剑劈成两半,然后踏上没有绳索牵系的那一半盘腿坐下,顺着水流缓缓流了开去。
不知顺水漂了多久,隐隐看见游观月等人骑马在岸边小心随行。
他将身躯展开,平平躺在小半竹排中,手臂,腿脚,衣袍,长发,都浸入水流中。
天色渐暗,皎皎的月儿爬上枝头。
水流很是温柔,闭上眼睛,仿佛年幼病痛时父亲按在自己额头的手掌。
父亲是比这溯川水还温柔清澈的人。
然而,他这一生,所想的,所念的,所愿的,没有一件能成。
四年前,慕清晏对着父亲的尸身暗暗起誓,绝不重蹈父亲的覆辙。
他要大权在握,随心行事,一人天下,无人敢欺侮
彼时的十五岁少年,以为那就是他唯一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