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以陆见川为圆心,方圆十几里的海水都被冻成了冰。
就算是常年和特管品打交道的异研所成员,也无法避免地开始恐慌。负责监控的同事抓住李旋的手臂,害怕道:“旋哥,我们安排全员撤离吧?万一……万一墙壁塌了,我们所有人都要埋在海底喂鱼了!”
李旋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抽出一根烟,塞进嘴里。
自从负责陆见川以来,他的压力指数直线上升,已经逐渐出现秃顶的症状。
尼古丁钻进肺里,努力缓和紧张情绪。李旋拍拍同事,看着玻璃外的冰,双目放空,安慰同事的同时也是自我安慰,碎碎念道:“别怕,方医生还在医务室呢,‘水母’先生不会让这里坍塌的。”
虽说如此,他心里也没底,压力山大地站在墙壁边,抽光了三包烟,听着嘎吱嘎吱的结冰声一直持续了两天两夜。
这两天两夜间,异研所的所有人都凝神屏息、轻手轻脚,处于高度紧张状态,感觉脑袋已经别在了裤腰带上,随时会人头落地。
直到医务室里的方行舟退了烧,外面的海水才终于有了融化的迹象,沸腾的力量进入消退阶段。
李旋掐灭最后一根烟,长长吐了一口气……
……
房间里。
陆见川已经筋疲力竭,趴在地板上一动不动。
他本以为这么点大的胚胎闹起来没什么杀伤力,却没想自己完全低估了它的倔强程度。
它硬是从白天闹到晚上,再从晚上闹到白天,把孕囊内壁啃得破破烂烂,触手抽筋了还不肯停下,牛脾气也不知道是像谁。
要不是陆见川一直靠摄入特管品补充能量,或许他这个时候已经早产,正满大街追着变异的怪物胚胎跑。
想老婆了……他难受地翻了个身,感觉到胚胎终于将寄生虫彻底消化,通过发泄的方式排出了绝大部分污染,缓缓安静下来,将自己用力蜷缩成一个球。
慢慢的,胚胎身体外裹上了淡淡的、透明的膜……
陆见川疲惫得无法起身,把脑花凑到孕囊前面,几十双眼睛同时眨了眨,新奇地盯着膜看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