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他有意?扫了眼不远处的溪流。
那溪流早结了冰,不过这?两日偶尔出一回太阳,有些地方已融出流水。
不等温鹤岭开口,巫召野又?道:“方才我已替师兄解了蛊,自然得了清醒。此事总归算我不对,待回宗门?,再去领罚。”@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温鹤岭垂眸细思着。
身上沾着的碎雪已在渐渐融化,沁入衣袍,一片冷湿。但?他顾不得拂去融雪,而是突然问:“天命符何在?”
巫召野原以?为他会追问下蛊的事,都已在心底编得七七八八了,却不料他突然关?心起了天命符。
他一怔,倒是旁边的桑褚玉及时接过话茬:“此事已经解决了,大祭司也已催动符效。”
温鹤岭移过眼神,看向她?的视线里并无情绪。
他问:“祖君是否找过你?”
冷淡至极的一句话,光听语气,像极责问。
桑褚玉突然想到?他在地窖里的模样。
这?样一看,还是关?起来的时候好交流些。
她?反问:“你爷爷找我做什么?我又?非他血亲。”
温鹤岭微拧起眉。
巫召野的目光在他俩之?间来回游移着,他忽然抬手,将温鹤岭的肩一搂,朗快笑道:“大师兄既然已经醒了,不如先回去。也好给你爷爷报个?平安,顺便请医师看看身上有没有什么伤病。”
温鹤岭不悦拂开他的手,说:“如何做,我心底清楚。”@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还没忘记,此事皆因他下的那道蛊而起。
巫召野也不恼,见温鹤岭提步往无上派的方向走了,他转而对桑褚玉耳语道:“我这?两天暂且在宗门?里观察观察情况,改日再来找你。”
桑褚玉颔首。
温鹤岭则甩开巫召野,径直回了无上派。许是因为巫召野提前递过信,一回去,老祖君便派人找着了他。
等老祖君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他才又?折身回洞府。
他让青鸦守在外面,又?吩咐他不见外客后,便回了卧寝。
借着铜镜,他看见一张略显疲惫的脸。
没什么伤,只是双目皆见倦意?。
但?他要看的并非这?些。
望了半晌,他忽抬手搭在了腰间钩带上,再散开。
他脱去外袍,缓而慢地解开里衣。
衣袍全然敞开后,他看见了浑身唯一一道伤口。
是一道指粗的血痕,横在腰腹处,像是被绳子拴缚紧束过。
从睁眼到?现在,他始终能感受到?这?阵微弱的疼痛。像在提醒他,意?识不清的这?几?天里,他曾经受过伤。
缘何会有这?种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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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神情紧凝,指腹压在伤口处。
不像是石头磕碰出来的伤。
上面也没有灵力附着的痕迹,那么,便不是打斗留下的了。
他当真仅是在崖底无意?识地徘徊了两日么?
思虑良久,他终是垂下了手。
总要想办法查清才是。
***
临近春节,桑褚玉打算往禁地走一趟。
前两天大师姐来找过她?
“灵器阁叫秋印烛的那小?子,要在剑派待一段时间。”孟行微道,“明面上说,是他们长老觉得寻妖箭毁坏了弟子舍,让他在这?儿住着,修缮好房屋建筑,一并复原那些名贵树木。且不能用灵术,以?作惩罚。”
她?提起此事时,桑褚玉正在为春节该给师尊送什么礼而犯愁,只点头:“他弄坏的,自然要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