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雪尽又道:“这几日在王都听?闻温家大变。旁系相争,死伤无数。也有传闻,温家长孙受其师长引导,如?今手握温家家印。”
“嗯。”衡云子并?未否认,他甩着手里的柳条,眼底露出纯粹笑?意,“看那些人蹦来蹦去挺有意思,跟逗蛐蛐儿似的,恰好解闷。”
“你?不?找他?”裴雪尽道。
“什么?”
“你?应知晓他给了褚玉”
“别这样叫她。”衡云子打断他,“方才?就想说了,称‘她’便?是?,我辨得出。”
裴雪尽从肺腑间缓出一口气。
待将那阵翻涌的恼意压下去了,他才?继续道:“你?应知晓他有何物。”
他说得含糊,两人却是?心知肚明。
那两只兔子还在桑褚玉那儿,而且她看起来很是?喜欢。
察觉到衡云子的神情?微变后,裴雪尽接着道:“他随时都可能去找她。”
衡云子渐敛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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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在这时,不?久前跑过去的卖花郎又折回来了,怀里抱着好几簇新鲜的花。
他抬起柳条一拦。
卖花小童急急停下,喘着热气道:“仙长是?要买花?”
衡云子:“看你?新拿了几枝迎春。”
小童连连点头?,眼中泛光道:“仙长眼光真好!不?光迎春,还有杏花、玉兰……这些是?我前些天托人去小仙洲的百药谷采的,且是?那百药山上最先开的几簇,有仙山灵气蕴养,对修行”
“是?不?错。”衡云子将一袋灵石递给他,将开得最好的几簇全买了去。
那小童突然被塞了袋灵石,惊得小辫儿都快竖起来了:“仙长,您给多”
一句话没说完,眼前的人就不?见了踪影。
……
人呢?
2.
支开了衡云子,裴雪尽再不?多作停留,连连催动了好几张瞬移符,往天显境赶去。
原本是?想与桑褚玉见一面,也好解释清楚。
毕竟当日系统抽离得太过突然,他连句话都没来得及说。
以防万一,他又用了张改貌符。
刚到太衍山山脚,他就撞见了几个剑派弟子。
却也眼熟,正是?桑褚玉常在小食屋碰见的那三个身着红黄绿袍的弟子。
红袍弟子跳下石阶:“听?说了吗?铸器阁的桑师姐跑去禁地了。”
“这回要待上多久?”蓝袍弟子问。
红袍弟子道:“不?清楚,兴许和往常一样,待上一两月就回来了吧。”
黄袍弟子语重心长:“桑师姐前些日子恐是?被什么附了身,去森林里调养一段时间,对她也好。”
这话落下,其他两人都不?作声了。
良久,他俩才?一前一后地开口。
“也是?。”
“确然有理。”
听?到这消息,裴雪尽登时改了道。
他原还在想该如?何混入太衍剑派,眼下倒省了这麻烦。
去禁地虽然危险,却比混入剑派简单得多。
但也仅是?想得简单。
刚到禁地边缘,他便?撞上了最不?想看见的人。
不?远处,衡云子抱着几簇花,径直越过了禁地界线。
这人真是?……
阴魂不?散。
裴雪尽思忖片刻,又取出了一张改貌符。
这回他没化作陌生面孔,而是?变成了裴引迹的模样。
他唤道:“兄长。”
衡云子像是?没听?见,连步子都不?曾放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