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得有?个去处。”巫召野指着前方?的岔路口,“左边住着我的师父。右边,是个兔妖,也是我的师兄。”
“兔子在何处?”桑褚玉猜道,“兔妖那儿?”
“兔妖和兔子是两码事。”巫召野说,“不过?任你找谁,他俩都是疯子。”
“疯子?”
“是了。一个试图得到全?部?的爱,另一个把妄念放在两只根本不存在的兔子上。”巫召野道,“若说实话,我不愿你见?任何人。”
“为?何?”
“和你说的一样方?才?我也说了。”巫召野又抖了下耳朵,“爱有?攻击性。”
桑褚玉不再看他,转而望向那两条路。
就算是两只根本不存在的兔子,那也与兔子搭上边了吧。
这样想着,她偏向了右方?。
“你会?跟着你的师尊练剑吗?”巫召野忽然问。
“暂时不清楚。她今天没有?告诉我。”
“好吧。”巫召野爽朗笑道,“那就往前走罢,你会?在你师尊那儿遇见?我的。”
末字落下,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半空。
跟方?才?的选择一样,桑褚玉往右拐去。
走了小半个钟头,她看见?了兔妖的房子。
四四方?方?的,看起?来像是从地底掘出的地穴。
外面摆了张桌子,有?两个人坐在桌旁。
右边的那个生了对兔耳,一只高立着,另一只耷拉在脑侧。
应该就是兔妖师兄了。
他虽坐在桌旁,可颈上却拴缚着一条链子。
链子的另一端延向四方?屋子,紧紧拉着他。
他看起?来快被勒死了,冷白的脸都涨出了薄红,颈上更有?青筋鼓跳。
可他还是在拼命往前够着,试图去抓桌上的一个小型摇篮。
又是摇篮。
桑褚玉腹诽一句,转而看向另一人。
那人模样生得漂亮,也总是副笑眯眯的模样。
他一手持着柳条,另一手端着茶杯,时不时便呷上一口。
她记得那大?猫提到过?这人的名字,说他叫衡云子。
眼见?着桑褚玉靠近,兔妖师兄率先说话了:“褚玉,抱歉,褚玉,可否帮个忙?”
“帮忙做什?么?”
“帮我把篮子递给我。那两只兔子长时间不哄,恐怕会?哭。”
兔子!
桑褚玉眼眸微睁,上前掀开盖在摇篮上的布。
可底下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她微拧起?眉,看向他:“这里?面根本没有?兔子。”
“是,本来就没有?。”兔妖师兄笑得勉强,“因为?只有?我一个人在想着它们。”
桑褚玉看向勒在他颈上的链子:“你看起?来快被勒死了。”
兔妖点头:“只是‘快要’,尚还承受得住的程度。”
他俩说话间,一边的衡云子忽然看向她:“褚玉,你的衣袍是不是要换一下了?被泪水浸透了。”
桑褚玉顺着他的视线垂眸看了眼,这才?发觉衣袍被泪水浸得很重,沉沉挂在身上。
但她摇头:“不用,我想快些离开。”
衡云子放下茶盏,嘴唇有?如?浸了花汁,秾丽夺目。
“褚玉,为?何要用眼泪浇灭那些岩浆?”
桑褚玉问:“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一直在你身边。”衡云子笑眯眯地说,“打从开始就一直望着你。”
桑褚玉注意到桌上还有?面镜子,镜子中映出他的脸。
那张脸虽与他别无?二致,可神情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