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旁一靠, 阖眼休憩。

不知过了多?久,她忽觉手?臂上压来?什么暖烘烘、沉甸甸的?东西。

恍惚睁眼,朦胧视线中?, 一双微红的?眼睛默默望着她。

是兔子。

她扫了眼四周,却没瞧见蒲栖明。

回去了么?

见她醒了,兔子温顺地贴上, 用覆着蓬松茸毛的?下巴来?回蹭她,又用脑袋轻轻地撞。

它身上很?干净。

应该是蒲栖明给它用了净尘诀。

蹭了她半晌, 它突然停下,一动不动地僵在那儿。

桑褚玉登时会意, 顺势将它揽进怀里, 摸了两?把毛茸茸的?头,又卡着它的?两?只前爪揉捏了两?下。

它的?鼻子开始快速耸动, 轻而快地磨起牙来?,磨出“咔咔”的?轻微声响。

没一会儿,兔子便耷拉下耳朵,身体跟被太阳晒化了似的?,软趴趴地陷在她怀里。

桑褚玉对它这反应再熟悉不过明显是玩累了,想睡觉。

她抱起它,将它放进了储物手?钏里。

一进去,它便往窝里一滚,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另一只兔子也缩在窝里,从头至尾都没睁过眼。

没一会儿,蒲栖明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个小?花编的?环扣。

许是热,他把长发扎了个高马尾,重剑也收回了芥子囊中?。

跃身上树后,他将环扣递给她:“方才掉在了草丛里,用过净尘诀了。”

原来?是找这东西去了。

桑褚玉接过,正要开口,便有一只纸鹤从斜里飞出,摇摇晃晃地落在她手?中?。

散开一看,是巫召野送来?的?字条。

说是山上好些果树开始结果子了,问她要不要带着兔子一块儿去玩。

桑褚玉突然记起去年?春天,禁地里也结了不少野莓。

两?只兔子格外喜欢,常常蹲在树下摸摸索索地啃半天。@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有天下午巫召野找过来?,只看见它俩满嘴红,以为它俩把牙给磕坏了,吓得?他追着它俩四处跑,想看个究竟。

她收起字条,打算去瞧一眼禁地的?野莓长得?怎么样。

但刚站起身,她的?手?便被拉住了。

她垂眸看去,恰好对上蒲栖明的?视线。

“栖明师兄?”

蒲栖明捉着她的?腕,没放。

方才他看得?清楚,那纸鹤上映着一点云纹。

是从无上派从来?的?纸鹤。@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多?半是巫召野了。

眼下也是要去见他么?

他自是问不出口。

若问了她,又得?到肯定的?答复,必然再难说出挽留的?话。

握着她的?手?紧了紧,蒲栖明踌躇着。

他尚不习惯做这类事,还?未开口,就觉身躯在一点点绷紧,心跳也格外明显地响在耳畔。

“我……”蒲栖明顿了瞬,终是说出口,“先前说要看尾巴,可还?作数?”

桑褚玉:?

她顺势躬了身,一手?贴上他的?前额。

也没发热。

那这两?天怎么总是冒出些莫名其妙的?话来?。

但不等她收手?,蒲栖明便顺手?将她的?这只手?也握住了。

他抬了双黑沉沉的?眼睛,片刻不移地望着她。

两?人皆陷入了沉默。

片刻,桑褚玉蹲下。

是因为化了蛟,所以想让别人看看他的?尾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