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划过鳞片的缝隙,偶尔打出一缕妖气,逼得鳞片开始微晃了,便会故意卡进鳞片,再往外拨动。

没过两?阵,蒲栖明的呼吸就已变得促乱,往常拿来持剑的手也不由握在了她的胳膊上,紧紧箍着。

“松开。”他?又道。

桑褚玉应好,果然松开了,指腹却是又游移至另一处。

“师兄的鳞片是何处都一样么?”她道,“我?记得之前有些鳞片要软些。”

似是在人身与蛟尾的交接处。

心底这般想着,指腹便已落在了腹前。

隔着衣衫,果不其然摸着了一层略微软些的蛟鳞。

不至于像棉花那样松软,可轻一按便会微微陷下去。

蒲栖明已微躬着身,箍着银制环扣的发辫垂在半空,随着他?不稳的呼吸摇来晃去。

他?开始无?意识地?收紧蛟尾,吐息一阵颤过一阵,垂下的视线也有些恍惚。

眼见着他?垂下眸,桑褚玉并未避开,而是一眨不眨地?望着他?那渐趋涣散的眼眸。

但就在二人气息将融的前一瞬,她突然抬掌拍在蛟尾上。

在蛟尾松开的刹那,她跃身而出,落在一丈开外的地?方?,望向?他?的视线里带进一点儿笑。

“栖明师兄,”她道,“该回?去了。”

那点直往骨头里钻的痒意陡然消失,蒲栖明的眼底划过丝茫然。

他?怔了片刻,才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但再看她时,人已走远了。

2.

回?剑派后,一切又与平时没什么两?样。

只是时间一久,蒲栖明就觉察到了不对:隔壁门派的巫召野和她似乎藏着什么秘密。

他?曾看见过好几回?。

巫召野轻车熟路地?潜入铸器阁,两?人一道进了内室,不知做什么。

等?他?再出来时,常常笑得身后仿佛长出了一条不住乱摇的尾巴。

次数一多,他?不得不在意起此事。

但到底为她私事,不好细究。

直到那日,他?的重剑劈砍出了裂纹,便拿去铸器阁修缮。

到铸器阁时,门开着,里头却没人。

天已黑了,他?原以为是桑褚玉回?了洞府忘记关门。

可忽地?,他?听见一阵叹气声从内室传出。

听着并不像是她。

意识到可能有人在,他?没有偷听的恶习,便打算离开。

但还没走,就听见那人道:“都养这么大了。”

是巫召野。

蒲栖明顿了步。

那方?,巫召野又道:“怎么还不会叫爹爹。”

霎时间,蒲栖明僵怔在那儿。

叫什么?

燃烧的荒野(3)

1.

有一瞬间, 蒲栖明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他一动不动地僵站在那儿,脑中?循环着巫召野方才说的话。

叫爹爹?

何物能称呼他为爹?

在玩扮人家的游戏?

不该。

他俩都不是小孩儿了,况且桑褚玉对这类游戏没多少兴趣。

那就是……

孩子?

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