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松的兔耳扫过侧颈,引起一片暖烘烘的痒。她哽了声,攥紧了那妖耳。

疼痛伴着酥麻袭上,温鹤岭忽然抱起她,走了数步,将她抱坐在了桌上,又才?俯身靠近。

眼下情形所迫,吻也变得?断断续续。

到最后两人都?已有些意?识恍惚,相拥着换气。

在窗外的天被阵阵烟花映亮的空当里,温鹤岭模糊感觉到一缕不属于他的,更为蛮横的气息缓流入他的气海。

若放任不管,那缕妖气不久就会消散。

但在察觉到那缕妖气的瞬间,他陡然回神,运转灵气攀缠上那缕妖气,牵引着它缓缓没入那簇妖火。

霎时间,火势更甚,烫得?他肺腑间都?游窜起剧烈灼痛。

喉头涌起股腥甜,他竭力压下,强行调动着灵力往那妖火上扑去。

受他引导,灵力渐渐钩织成一个?圆球,从外严丝合缝地裹住了妖火。

他搂住怀中?的人,在抿紧唇的瞬间,操控着灵球倏然收拢。

与他先前预料的差不多,灵力与妖火强行相融,带来阵阵蚀骨痛意?。

但他强忍下,逼迫着灵力融入那灼热的妖火里。

如?此过了一刻钟,两缕气息终于融合在一块儿,又缓缓分散成两团气。

绷紧的心弦终得?松缓,温鹤岭微躬了背,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脸深埋在她的肩上。

桑褚玉也渐缓过神。

桌子硌人,后面的窗户也时不时漏进?几?缕冷风,刚才?还不觉,这会儿却变得?明显起来。

“松开。”她推了下他的肩,嗓音已有些作哑。

温鹤岭抬眸,往后退了步。

视线落在桌上时,他不露声色地抿了下唇,苍白的面颊透出点不易显的薄红。

方才?将她抱坐在桌上时,他推开了书本,却没来得?及收拾札记。

那一本札记恐怕都?没了效用。

墨迹全晕开了。

好在都?记在了脑中?。

灵力已恢复些许,趁她还没注意?到,他索性掐决,将那札记彻底毁了个?干净。

桑褚玉往下一跃,稳稳落地。

她没闲心记挂他的札记,只想着另一事?

方才?的程度跟她设想的有些出入。

她担心会损害到胎兔。

整理好衣物后,她又掐了几?道净尘诀,原还想再摸次胎,以确保胎兔安全。

可还没出声,她就听见了裴雪尽的声音。

“褚玉,”他道,“衡云子知晓了此事?,现在应是去了你那儿。”

语气发紧,还有些不稳,仿佛才?挣脱了什么束缚。

桑褚玉倏然看向窗外。

外面除了接连不断的烟花炸响,再没其他动静。

“别出房间。”她对?温鹤岭道,“我出去看一眼。”

温鹤岭这会儿腹中?仍在作痛,反应半晌,才?理解过来她话里的意?思?。

他压下发颤的呼吸,忍痛问?道:“出了何事??”

“没什么,就是有人来找我。”桑褚玉往他身上丢了个?护身诀,往外走。

出门时,她问?裴雪尽:“他遇见你了?发觉了何处异常?”

“他应是早便知晓了。”裴雪尽稍顿,声音微弱,“还有一事?。”

“何事??”

“阿玉。”

桑褚玉顿住。

问?出那话时,她恰好走至大门口。

也是同时,紧闭的大门外传来衡云子的声音。

她在心底问?:“兔子的事?,他知道了吗?”

裴雪尽:“应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