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在歇息。”他还没忘记昨天是巫盏迫得他摘下了长命锁,语气不算客气,“还有其他事儿?吗?要没,便先?走吧,我还得打扫院子。”

他几乎将不快摆在明处。

巫盏却没在意,只?道:“既然她?已知?晓了蛊咒,也有接纳之意,那便让她?安心在此处住着。等何时得了空闲,你可以带她?去山下添置些东西。”

“嘁!要你啰啰嗦嗦地提醒什么。”巫召野道,“我还没问你,我与她?的事儿?,你好像比我还急。催着我做这做那,总得有个缘由。”

巫盏不急不缓道:“我虽担了你父亲的名头,远赴此处伴你修习,却不能长久如此。”

他说得委婉,话里的意思却明显:这般催促,全然是为巫召野的往后考量。

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巫召野一怔,神情?间多了些不自在。

竟是在为他着想么?

他还以为他有什么其他目的。

“那也没必要这般着急。”他别开眼?,“总归时间还充裕。”

“是有些心急了。”巫盏稍顿,转而道,“既然已有了长远打算,如今无论说话行事,都要谨慎为上。至于?那太衍剑派,往后也最好少去。”

又来了。

变着法儿?地提醒他别沾花惹草是吧。

巫召野睨他:“管好你自己便是,我又不是没长脑子,还需你来提醒,未免”

话至一半,他突然住声。

迎上他的沉默打量,巫盏维持着温和神情?,问:“未免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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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召野没接话茬,看他的眼?神中也多了几分审视。

“有一事,我有些思虑不清。”他缓声开口,“昨日你要我收敛心思,还不过是个朦朦胧胧的提醒,没个指向。今日却直接将太衍剑派扯了进来,是何缘故?”

他平日里虽言行率性,但?并?不是个莽撞粗疏的性子。

相反,多数时候都机警有锋。

巫盏对他也多有了解,眸底笑意微微敛去些许。

到底心急了些。

他的神情?没多大变化,只?道:“除了太衍剑派,你素日里又与谁多有来往?”

巫召野一怔。

这倒是。

前些年他光顾着给?桑褚玉下战书?去了,与别人少有交际。

经这一遭,他又想起了桑褚玉。

面?颊微微发烫,巫召野不自在地移开眼?,摆出副恼怒面?容:“知?道了知?道了,我是那做事没分寸的人吗?”

巫盏:“我自然信你。这三言两语也并?非提醒,只?不过担心你把握不准对旁人的态度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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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召野胡乱点了两下头。

心绪繁杂间,不免又有些失落。

都已一早上没见了,不知?何时能去找她?。

正想着,他就听见巫盏道:“召野,另有一事。”

思绪突然被打断,他不耐抬头:“什么?”

今日是个难得的好晴天。

暮冬的太阳暖烘烘的,又不至于?刺眼?灼目。

暖阳下,巫盏打量着他的面?容,开始留神起每一处细微的变化。

“上回是你下了蛊,掩住了鹤岭的记忆。”

环着的手臂紧了紧,巫召野问:“是,怎么了?难不成你也想试试。”

巫盏轻笑一声:“不。”

“那问了做什么。”

“只?不过好奇,缘何要替他遮掩住记忆。”

“这件事先?前温鹤岭都已解释过了吧。”巫召野不快道,“我俩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