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半个时辰, 她又回来了,手里还多?了个白瓷碗。

远远望去, 碗里盛着红褐色的水。

是赤砂糖水。

许是担心糖水泼洒,哪怕用结界保护着白瓷碗, 她也走得格外慢。

她端着糖水走到他面前,先?舀了一汤匙,尝了下温烫。

温度合适。

也不算太甜。

她又舀了一勺,递至他嘴边:“喝一点,再放就?冷了。”

前两天是草,今日?又换了糖水。

温鹤岭不知?她那本《养兔经》是打哪儿来的,但若有一日?能?出去,定要找到这写书的人。

“我?不必进食。”他回拒道,“也不喜甜。”

“只喝一口。”

对视间,温鹤岭终还是抿了口。

过于甜腻了。

他微不可?察地?拧了下眉,将那汤匙糖水饮尽。

暖烘烘的糖水熨帖着肺腑。

“能?喝下一口已经很不错了。”桑褚玉又舀起一汤匙,轻声道,“再喝一口吧。”

她说话常是慢吞吞的,语调也平。

鲜少像现在这样放轻了声音,颇有些哄人的意味。

温鹤岭心下微动,险要因她这句话就?喝下了糖水。

但在汤匙递上唇的瞬间,他清醒过来,问?:“这糖水有何用处?”

他知?道她已然将他当成兔子养了。

便?也不会无缘无故地?熬些糖水给他喝。

闻言,桑褚玉放下汤匙,转而将手搭在了他的胸膛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的肌理线条很明显。

可?也不会太过夸张。

同他的腹部线条一样,起伏皆恰当好处。

不过她对此没什么兴趣,只认真道:“等兔宝宝生?下来了,还需要你?喂养。”

喂养?

温鹤岭好似听见?了什么荒谬至极的言论,怔愕难言。

他拿什么喂养?

仿是为?了回应他的错愕,桑褚玉的手轻轻往下一按。

指腹恰好压在他的胸膛上。

“你?”温鹤岭瞳仁一缩,脑中一片空白。

所以喂他红糖水,是为?了催/乳?

哪怕仅是浮现出这念头,他都觉荒诞不经。

可?她不以为?意,甚而还自然地?擦去他唇角的糖水,又递来一勺:“每天喝一到两碗便?好了。”

温鹤岭别开脸,语气冷然:“拿开。”

桑褚玉尝了下糖水。

“还没冷。”她道。

“并非这缘由!”温鹤岭紧闭起眼,不知?该从何处开始跟她讲起。

但踌躇间,他忽觉唇上落来一点卷裹着湿意的温热。

思绪瞬间中断,他抬起眼帘。

方才还在一尺开外的人,不知?何时已凑近至身前。

她一手端着那碗,另一手搭在他肩上,蜻蜓点水般地?啄吻着他。

这份亲近来得突兀,令温鹤岭猝不及防。

不过片刻,那向来白如玉的脸便?涨出些薄红。

他一时僵怔在那儿。

拜入衡云子门下后不久,祖君曾送来位夫子教导他礼节。

所授之一,便?是男女?之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