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一年轻女子端坐在桌旁。长发用一根木簪挽着,细长眉下,一双眼眸和煦平静。

她周身?泛着莹润淡光,显然并非本体,而是一抹元灵。

桑褚玉进来时,她正在俯身?写着什么。

瞥见房门敞开,她住了笔,抬眸笑道:“褚玉,以为你?有要事?在身?,正打算留一封信。”

“没。”桑褚玉下意识望了眼门帘里头。

安安静静的。

也没有灵气?外泄。

师尊应当没发现下面还锁了个人。

“师尊先前说,会在元宵前后出关。”她站在角落里,肩颈绷得很紧,似有些不自在。

“是,不过这几日恰好顿悟了剑法?,恐怕难以赶在元宵出关。又思及上回便没能出来,今日索性分了抹元灵,以作看望。”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没说看望谁,但桑褚玉也清楚。

毕竟师尊现下就站在她面前。

“师尊无需这般费心,带句话便好。”

“栖明在信中说,上回你?不算开心。”

桑褚玉垂下眼帘,面无表情道:“栖明师兄多言。”

冼若轻笑:“他?若不说,你?恐要一直瞒着为师那张平安符收到了吗?”

桑褚玉点头,又从?芥子囊中取出。

“在这儿。”她摊开手。

那道符被她仔细保存在金银线细绣的符囊中。

冼若又道:“上回你?寄来的信”

桑褚玉心紧,盯着地面说:“是不是话太多了?打扰师尊闭关。”

“不,可以写得再详尽些。”

桑褚玉眼一颤,抬眸。

冼若抬手,将她额边的碎发仔细捋顺。

她道:“为师也很好奇,褚玉在外经历了哪些事?,又遇着什么人,开心与否。若不嫌为师关心太过,可以多聊聊你?想?说的事?。”

“不会!”

桑褚玉忽想?起什么,转身?去里间取出修剪好的不谢花和长青草。

她握在手中摩挲好一阵,才递出。

“栖明师兄帮着修剪过,要送给师尊。”

冼若的视线落在那花草上。

这花草保管得仔细,甚而连叶片上的每一条脉络都使了术法?。

“寒冬也能瞧见这般春景,难得可贵。”她抚过那花枝,却问,“那褚玉自己呢?”

桑褚玉一怔:“什么?”

冼若接过花草:“褚玉将不谢花和长青草送给为师,可给自己留了些?”

不知道为什么,这问题叫桑褚玉有点儿不自在。

“哦,我?”她别开眼神,指腹来来回回摩挲着掌侧,“这花草是专为师尊找的。”

冼若从?中抽出一枝,手指轻捻,那花枝便化作了一股淡色灵气?。@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抬起手。

跟温和的面容不同,那只持剑的手上布有大大小小许多伤痕,掌心也覆着薄茧。

她的食指轻点在桑褚玉的额心。

不谢花化作的浓厚灵力没入额心,桑褚玉顿觉通体舒畅。

原本有些烦躁的心绪也平和许多。

冼若垂手道:“褚玉,往后切莫忘了自己。”

桑褚玉眼也不眨地盯着地上,点头。

她还不知该怎么提起温鹤岭的事?,思忖片刻,只说:“师尊,我可能要养一窝兔子。”

“兔子?”冼若笑着应道,“有些灵宠与你?作伴,也为好事?。”

桑褚玉问:“到时候可否请师尊帮着取些名字?”

冼若应好:“既然是想?用心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