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桑褚玉转至他面前?,盯着他,“之前?大祭司的眼睛像蝶翼那般,有些脉络,如今却没有。”
眼下那双浅色瞳仁明净清透,没有一丝诡异的脉络。
“哦,那些纹路么?”巫盏微躬了身,眼底含着温柔笑意,“那也为刺青。脸上没了,眼中自然也会消失。”
那也是?刺青?
桑褚玉感觉眼睛突突跳了两下。
谁没事往眼珠子上刺青。
看出她神情的微妙变动,巫盏问:“是?觉先前?的眼睛可怖?”
桑褚玉不?打算瞒他,认真?道:“有些。”
蝶翼再怎么漂亮,长在眼睛上也挺可怕的。
她说得直白?,但巫盏却像是?听得了什么有趣笑话,又一阵笑。
“这样么?”他直起身,“幸而?现在看不?见了。”
两人?继续往茶室走?,桑褚玉问:“巫召野怎么还没出来??他也是?头一个在惩戒堂过年的弟子。”
从年前?到现在,已差不?多大半月了。
巫盏平和道:“他犯了错,自然要罚。还要在惩戒堂里待上一段时日。”
桑褚玉试探着问:“他犯了什么错?”@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擅自用蛊。”说这话时,巫盏并未看她,始终平视着前?方,语气也毫无变化。
但桑褚玉瞬间明了
他肯定知道温鹤岭失忆的事与?她有关了。
多半也清楚她现下提起此事,是?为试探。
两人?对此心知肚明,但谁都没挑明。
她道:“他为蛊修,又限制着他用蛊,着实没道理。”
就好比她喜欢炼器,但哪天要是?有人?蹦出来?说不?允她进铸器阁,再进就去惩戒堂受罚。
那她得把?那人?吊在惩戒堂的大门?上,挂他个几天。
巫盏:“他蛊咒未解,若用蛊过度,对他并无好处。”
“那蛊咒很?严重吗?”桑褚玉问。
她之前?就听巫召野说起过蛊咒。
是?什么生下来?就有的诅咒,其他的倒没详聊。
“只需潜心修炼净灵心法?即可。”巫盏推开茶室的大门?,“桑姑娘爱喝什么茶?”
“随便,并无讲究。”桑褚玉在桌旁坐下。
这宅子老旧,但茶室明显常有人?来?。各处打理得齐整雅致,桌上茶具也分外精致。
她正打量着,身后忽传来?阵轻微的响动,便下意识回头看了眼。
后面是?一扇门?,门?上挂了道锁,但锁没扣上。
她盯着那门?看了半晌,见再没声音,便又回了头。
耳边陡响起阵聒噪蝉鸣。
桑褚玉往外看去,金芒笼罩万物,一派盛夏景象。
她问:“幽荧四季如夏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巫盏正用烫水淋壶,闻言应道:“鲜有天冷的时候。”
那确然是?个好地方。
天一热,桑褚玉就不?愿动弹了。
往常在禁地,一到夏天,她每日有大半时间都会躺在树下睡觉。
偶尔惊醒,便会瞧见两只猴子举着树叶在旁给她扇风,或是?捉着她的头发编辫子,常将各色小花往辫子里编。
自然。
天冷的时候也该睡觉。
不?过多半时间是?缩在树屋里。
她正竭力忍着就地一躺的冲动,一只足有手?臂大小的玄鸟忽从外飞来?,还叼了一团绸布。
绸布里头装了什么东西,与?它的身躯差不?多大。
巫盏放下茶壶,从那玄鸟手?中接过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