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云子洞府,书?房。

“去哪儿闲逛了?”衡云子摆弄着桌上的花瓶,目光未曾移开半分,“今天的事,一个?时辰前那几个?弟子就已递过信了。”

温鹤岭脑子昏沉,头?重得快抬不起来。

分明是再熟悉不过的字眼,送入耳中时,却被?拆得零散,叫他根本没法听?懂。

他想了许久,直到衡云子侧眸看他一眼,才道?:“不曾,去何处。”

一句话?说得磕磕绊绊。

衡云子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一手撑在?脑侧,斜挑起眼看他:“往日常笑你是块木头?雕的,今天倒真糊涂了。”

说话?间?,他另一手不着痕迹地送出灵力。

但他并未探到任何异样。

好一会儿,温鹤岭应道?:“头?。”

“头??”

“头?……里,有,东西?。”

衡云子起身,走至他面前。

他远瞧着和平时没什?么两样神情冷淡,说话?也吝言少字。

但走近了,衡云子便发觉他双眼涣散,目光也有些呆滞。

活像傻了般。

可又不是。

从方才来看,他仅是反应变慢了许多?。

衡云子唤来医师,替他细细检查了一番。

一刻钟过去,医师给出的结果是除开外伤,再无其他伤情。

把过脉后,医师也只道?他是思?虑太重,顺便开了些疏肝解郁的丹药。

待医师走了,衡云子看着坐着椅子上一动不动的大徒弟,若有所思?。

“脑中有什?么?”他问得直白。

温鹤岭想了半天,也捋不清他要描述的那东西?叫什?么。

由是他道?:“麦粉。”

“麦粉?”

温鹤岭慢吞吞点?头?:“水。”@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水……”衡云子的思?维向来能往五花八门?处闯,须臾就猜出来了,“你是说浆糊?”

“是。”

“你把浆糊塞脑子里了?”衡云子大惊。

好半晌,想清他在?说什?么的温鹤岭缓缓闭起了眼。

衡云子这才知晓是误会。

他再不多?问,索性合紧门?窗,随后将手按在?了温鹤岭的头?顶。

宗中有令,不得随意探人识海。

不过他向来是那破规矩的人,想也没想就朝他脑中打入一股灵力。

也是送入灵力了,他才意识到“浆糊”是什?么意思?

温鹤岭的识海上竟漂浮着一层“雾”,那雾气遮蔽了他的记忆。

而识海察觉到这些外来的“白雾”,却自行封闭起来,以免被?窥见记忆这也算得是识海的自我?保护。

识海自行封闭,所以他说话?做事才这么迟钝,就跟丢了所有的记忆差不多?。

且不知为何,那些“雾”竟没法用灵力拨开。

衡云子打出更多?灵力,往识海更深处探去,想弄清楚他到底遇着了什?么事。

他下?意识以为温鹤岭是在?今日捉魔时遇着了意外,认定那些“雾”也是魔物动的手脚,便径直探向了“雾气”封锁住的记忆。

渐渐地,他窥见了些许画面。

却瞧不大清楚。

像是置身于某处昏暗至极的地方,陌生到看不出在?哪儿。

他是以温鹤岭的视角去看,温鹤岭应是低着脑袋,因此他瞧见的也是地面。

地上什?么也没有,右眼余光处似有一截链子。

银色,哪怕看不清,也瞧得出打得分外精细。

衡云子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