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有没有碰到师尊？”洛冰河会这么问不全无缘由，沈清秋近期的变化离不开灵犀洞两年闭关的境遇，更离不开柳清歌没死的变故。

柳清歌心头一颤，“怎么说？”

“不知是否弟子多虑，总觉得师尊出关后，性情和身体状况和以前……不太一样。”洛冰河谨慎侧敲，看似不经意提起，目光却从未离开对方。

“这么说，那次还真不是毫无影响呢。”柳清歌看了眼床上的人，嗓子像吞了个拳头，难以言语。

变故果然就在这里！见柳清歌言辞闪烁，洛冰河心中某些猜测已经成型。

若没有沈清秋及时出手相救，以柳清歌当时走火入魔的程度，要么运气极佳，能冲出灵犀洞被救，要么就在洞里自我残害，至死方休。不管对方出于什初衷，救了他是事实，因他受创也是事实，这个恩情定是要背负的了。

可每每想到欠着这个人的恩情，心里就有说不出的难受，还不如当初就死在灵犀洞里来得舒畅，毕竟修行中因走火入魔而身殒，没什么可怨天尤人的。

“你师尊曾因我灵脉尽损，估计这是那次遗留下来的隐疾。”说着，柳清歌拉出床上那人的手腕，正准备往对方体内输入灵气治疗，只见床上的人已经睁开眼睛，恶如蛇蝎目光立刻直扫过来，右手一拽，手中微凉的触感也随着离开。

“师尊。”洛冰河快步上前扶他坐起。

“为师不过有点困倦，小憩一会，怎么就惊动到柳师叔了呢？”沈清秋借力坐起来，揉揉了侧额。

“我们回来的时候刚好碰到是柳师叔在竹舍门前，似乎找师尊。”洛冰河边帮师尊整理衣服的皱褶边解释。

“……看你死没。”柳清歌本就不善表达，跟他沈清秋更是话不投机，关怀的话一出口便变了味，带着一丝惯有的骄傲。

“哟~师弟这突如其来的关怀是为哪样呀？该不会是还惦记着灵犀洞里那点恩情吧？”沈清秋从不会放过任何可以让柳清歌难堪的机会，满不在意地补刀，“师兄无碍，不必记挂。倒是师弟被一个自以为样样不如己的人拯救，是什么体验呐？我倒是尝到一丝助人为乐的甜头了，怪不得世间多有舍己救人的故事传颂，原是快乐无穷啊。哈哈~~”

沈清秋只要一张嘴，那神情那调调，瞬间就能让柳清歌的愧疚、怜悯消逝得无影无踪，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为这种人操心就是自讨苦吃！

“你，你，你……你这阴阳怪气的腔调！也就掌门师兄受得了！”大概有点恼羞成怒，说罢柳清歌便拂袖离开。

见柳清歌已离开，困倦的神色重回脸庞，沈清秋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才跟洛冰河说，“日月露华芝还没交给木师伯吗？”

“还在外厅，弟子见师尊……”

“先拿去吧，此等圣物别糟蹋了。”沈清秋摆摆手打断，“你出去之后，不要让任何人踏进内室，为师不见客。谁都不见，你随便编个理由应付他人吧。”

洛冰河还想问点什么，见师尊哈欠连连，眼眶都被泪水浸透了，仿佛眨一下，便能掉下一串泪珠来。沈清秋一脸困倦的模样，提醒他寻求真相的另一途径，于是乖顺地离开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