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是心虚。

见顾柠闪躲的眼神，何靖彻底明白了。

他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来，走到顾柠的面前，伸出手，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呵！我真是找了个好老婆啊。”

顾柠抬起头，看见他的眼睛里仿佛能滴出血来。

她一时间有些语塞，毕竟这个秘密，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何靖有一天能够得知。

于是她有些措手不及，尤其是在看到何靖那双痛不欲生、心如死灰的眼睛后。

她承认，她是喜欢方明昊的，对何靖，也只是利用。

那些夜里的缠绵，也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需求，算不上有半点情爱。

就算何靖和她结婚是为了攀顾家的高枝，是为了让顾柠给自己的研究项目投资，但这件事，终究是她对不起何靖。

方明昊说得对，顾家一家子说得都对，他真是个是非不分的畜生啊！

为了爱一个人，搭上了自己的半辈子就算了，还搭上了整个何家的命运。

他这半生的不幸，悉数都来源于面前的这个女人。他却还不知死活，被伤了一次又一次，不断地自愈，再用一整颗心去爱她。

都是他咎由自取！

他沦落到今天的下场，全都是他的错，怨不得旁人。

是他瞎了眼，真心错付。

他真该死啊！

“何靖……”

啪

没等顾柠的下文，他伸出手，狠狠地甩了她一个耳光。

“不要叫我的名字！你没有资格！”他颤抖着双手，还回了那天她打他的一耳光。

顾母气急败坏地冲过来，对他拳打脚踢：“你敢打我女儿！你竟然敢打顾家的女主人！畜生！我打死你！”

“妈！”顾柠拉开了母亲。

“你干嘛？你为了这个男人拉我？！”顾母扯着嗓子撒泼。

顾柠的最后一点耐性也被消磨光了。

她转过身，冷冷地看了母亲一眼，松了手，由着何靖头也不回地离开。

关上门，身后的闹剧还没有停，顾母又急又气，还在哭闹。

何靖控制住自己浑身发抖想要冲过去一刀砍死顾家人的冲动，叫了辆车离开了顾家老宅。

回去的路上，顾柠给他打电话。

他没接，对方一连打了好几个，最后何靖受不了关了机。

何靖闭上眼，还能想起母亲离世时的惨状。

还有那个雨夜，他跪在地上哭着求顾柠帮一帮何家。

她没帮，当然不会帮。

是她亲手设计弄垮了何家，让何家的客户资源都到了顾家的名下，她怎么可能会向他伸出援手！

他居然蠢到向自己的仇人卑躬屈膝，任由她践踏自己最后的尊严！

何靖一夜未眠，隔天清晨，家门被人敲开。

方明昊踩着锃光瓦亮的皮鞋鞋站在门口，他居高临下地望着他，晃了晃手里的证件。

他说话的样子像极是胜利者在嘲讽一败涂地的输家，每一个字都是在挖苦何靖这飞蛾扑火的十年。

“顾柠不想见你，拟了委托书让律师代领离婚证。何靖，你该正式地滚出顾家了！”

顾柠醒来是在第二天傍晚。

她的身边多了本红色离婚证，封面上银色的钢印让她的心头陡然一紧。

第11章

11

她宿醉，头还疼得厉害。

方明昊就坐在她的床边，拿着湿毛巾为她擦拭额角的汗珠，手腕猛地被顾柠一把揪住。

“这是什么？”顾柠指着柜子上的证件，质问道。

方明昊：“何靖来找你，要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