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像是个手执生杀大权的女王了，也果断，也无情，睥睨众生，袖手旁观。

包括自己的枕边人。

那是何靖人生中第二次求顾柠，她没应。

或许是她没救何家一命，她始终有点歉疚，后来的三年时间里，她对何靖算不得多热情，但在实验室项目的投资和给他的礼物上，顾柠没小气过。

用歉疚换点关心，何靖一直小心翼翼地保留着这些片刻温存，自欺欺人想着等顾柠习惯了他，就好了。

可是方明昊回来，何靖没办法再骗自己了。

她未曾对他出现过的关心和爱却在看向方明昊的眼里装得满满当当，只是何靖以为，最起码……顾柠还是会念着些许往日情分，不至于让他在方明昊面前彻底抬不起头来的。

可事实证明，他还是高估了自己。

投资晚宴上，他们在聚光灯下四手联弹，台下掌声阵阵，纷纷夸赞这对金童玉女。

何靖坐在最角落的位置，亲眼看着顾柠和方明昊手拉手谢幕。

“方先生和顾小姐真的很般配啊！”

“是啊！最近传出消息说顾小姐五年前就隐婚了，男主角应该就是我们的方先生吧！顾小姐这是打算公开恋情了？”

台下的宾客你一言我一语地打趣儿着，顾柠面露羞色，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她的态度像是默认，引得在场的人更加确认了自己的猜想。

何靖握紧手，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的皮肉里。

他的妻子，在台上和别的男人拉着手，他却只能像是个懦夫似的坐在角落里，看方明昊趾高气昂地狠狠打他的脸！

最可笑的，是顾柠默许！

她由着方明昊在他面前冷眼嘲弄，他现在所遭受的耻辱和委屈，完全拜他最爱的女人所赐！

“真贱啊这女人！”只听身边的男人骂了一句，嚯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指着顾柠的鼻子骂道：“顾小姐，你哑巴了？就让野男人在你老公脸上蹦跶是吧？你是不是条狗啊你！”

“周衍！”何靖下意识地喊住了他。

可惜来不及，一群人的视线已经投了过来。

顾柠闻声色变，眼神更是在扫过周衍身边的他时降至了冰点。

他和顾柠的事只有他从小到大的朋友周衍知道，周衍明白他这么些年受的委屈，怒其不争，勉强因为好歹顾柠在物质方面没亏待过他，也算是重金支持何靖的事业，这才没正面起过冲突。

但今天这女人实在是欺人太甚，他忍不住了！

周衍：“顾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病得快死的那段日子，是谁陪在你身边不离不弃地照顾你？又是谁瞧不上你找了个嫩模跑国外潇洒快活去了？！”

第4章

04

投资晚宴上，顾柠和方明昊被唐安怼得下不来台。

现场议论纷纷，都在好奇这场闹剧该怎么收场。

方明昊第一个开始卖惨。

他穿着白色的衬衫，整个人看上去特别像是被欺负的可怜虫：“虽然我不认识你，但我想你可能是顾柠的追求者吧。你误会了，我和顾柠只是好朋友。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大的敌意，甚至不惜造谣来污蔑我……”

话说得十分凄惨，就差当场哭出来了：“我和顾柠多年未见，刚回国，没想到会遭到这样的诽谤。我是钢琴演奏者，我的名声和我的作品一样重要，众目睽睽之下，你这样的颠倒黑白，是在把我往绝路上逼！”

方明昊三言两语，就让顾柠心疼得不得了。

她扭过头来看周衍，语气里满是威胁地让他道歉。

场内的人也都对周衍指指点点，骂他是个只会嚼舌根造谣的。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