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没有什么亲昵过界的举动,但沈晚还是莫名感到了一丝违和感。
她看向车窗外,对于回家的心情越发迫切。
她急切的想要回去看看日记,看看她丧失的记忆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小姐,我快结婚了,到时候你一定要来啊。”
对上女人视线,沈晚微愣。
不同于想象中的敌视,女人始终都是笑盈盈的,那笑中带着些许轻蔑与同情,仿佛期待着她大难临头。
轻蔑与同情?
沈晚不适的皱了皱眉,她不明白女人有什么可蔑视她的。
按身份,她是季屿的未婚妻;
按在季屿心里的地位,季屿为了她和女人保持距离......
忽然,在路过一个弯道的时候,一辆大卡车朝他们冲来。
沈晚下意识的去护季屿,但当她转过头的时候,季屿却已经将女人牢牢的护进了自己怀里。
那一刻,沈晚终于明白了女人刚才的眼神。
因为她明白季屿的偏爱,所以她才有恃无恐。
她就这么看着,看着沈晚像一个小丑一样沉浸在恋爱的美梦之中。
而现在,在真正的危难时刻,沈晚的美梦破碎了。
她趴在血泊之中,看着破碎的玻璃倒映出季屿和女人相互纠缠的身影。
季屿似乎只断了一条腿,他艰难的将女人从漏油冒火的车里拖出来。
他的衣衫早已被染成血色,可他却仿佛察觉不到痛般紧紧将女人抱进怀里。
“婉婉!秦婉!别睡!我不许你睡!阿屿在这!我马上就带你去医院!”
季屿声嘶力竭的嘶吼着,用命拦住了疾驰的计程车。
“去医院!她还怀着孕呢!不能耽搁!”
沈晚费力的蠕动着苍白的嘴唇,试图向季屿求救。
她想要叫他,想要让他回头看她一眼。
可肺部却像是被冰冷的寒意绞紧,微弱的求救在唇齿间打转,最后只剩下几声急促的气音。
但季屿就这样抱着女人走了,完全把她抛在了脑后。
心底最后一丝留恋与期待彻底熄灭,她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9
再醒来时,沈晚已经躺在医院。
医生说她运气好,避开了内伤,也没伤经断骨的,很快就能养好。
询问起季屿的下落,医生指了指对面的病房。
房间空空如也,倒是隔壁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沈晚犹豫了下,还是走了过去。
季屿的拐杖丢在一旁,饶是断了一条腿,他也照样要守在女人身边。
他紧紧握着女人的手,沙哑的嗓音满是害怕失去女人的恐惧。
“婉婉,求你快醒来吧,我已经失去过你一次了,我不能再次失去你了。”
这时,沈晚终于注意到了这个相似的称呼。
婉婉?
晚晚......
沈晚的眼中闪过一丝自嘲的恍然。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
原来女人才不是什么后来者居上的小三,她才是那个鸠占鹊巢的替身啊。
得知真相的那一刻,沈晚以为自己会歇斯底里。
可此时,她的心情却意外的平静。
或许在她忘记的某些时刻,她已经对季屿失望了一次又一次;
又或许是失去的那些记忆,已经将她对季屿的情感也一并全部抽离。
她转身离开了,她知道她应该离开了。
房间里,季屿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他回过头去。
门口空空如也,只有忙碌的医生偶然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