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房中,换上老东西给他准备衣服。

卫渡正在烦躁地翻着书册,又扭头问哑叔:“让你煮的长寿面煮了没有?”

哑叔忙不迭点头。

卫渡回头,看见卫珖的时候愣了一下。一身雪缎少年郎站在门口,是他已经长大儿子,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亲人。

一瞬间,卫渡后悔了。如果当初恨与执念不是那样深,是不是可以和儿子为正常的父子关系?可是玉檀下鲜血让他走不出血仇深海困束。

“我要离开一段时间。”卫珖说。

“你要去哪儿?”卫渡残缺的手紧紧握住轮椅扶手,一双眼死死盯着面前儿子。儿子长大了,不听话,不能再被他左右。

卫珖垂眼望着这个曾经爱过尊过也恨过父亲。他探手,掌心慢悠悠地抚过老东西遍布烧疤的脸。

“你、你干什么!”卫渡觉出几屈辱的意味来,抓起桌上鞭子。

卫珖没躲。

卫渡愣了一下。

“呵。”卫珖低笑了一声,松了手,“老废物你可得好好活着,然后亲眼看着你求之不得复国是如何被我轻易完。”

卫渡盯着儿子,慢慢皱起眉。

卫珖离开了扶宁,在九月二十二这一日。这一日是他十四岁生辰,也是沈茴三岁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