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哑质问混着檀香气息漫在耳后:“怕了?”

回应他的是少女在他颈间陡然收紧的藕臂,羊脂玉般的白皙指尖深陷于他背后的衣料。

窗外树木被狂风吹得簌簌作响,她却将脸更深地埋进他颈窝,像雪地里蜷缩的幼狐,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呜咽。

心一下子软得一塌糊涂。

他有时候,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胆子大的是她,总有意撩拨的是她,想看他为她失控的,也是她。

偏偏她又这么软,这么娇。

只是这样,她就有些承受不住。

只得用指腹轻抚她微肿的唇珠,在她发烫的耳畔与唇上重新落下细密厮磨的吻,嗓音带着哑:“……我不好。”

反正不管怎么样,都是他不好就对了。

姜初霁在他颈间拱了拱,似是赞同。

他记着她未穿鞋袜,怕她着凉。

墨池霄深吸口气,屈臂将桌上的人抱起来。少女悬空的赤足擦过他湿透的中衣,激起衣料下未消的灼热重重一跳。

他绷紧下颌线,凭着记忆抱着人回到床榻的位置。

将少女按进锦被里,带着薄茧的指节替她掖紧被角。

见墨池霄站直身体,姜初霁撑起半边身子:“你怎么不上来?”

他们之前,也不是没有一起睡过。

墨池霄顿了顿:“衣服湿了。”

闻言,姜初霁却忽地探身抓住他的腰带,黑暗中在他腰间摸索着。

指尖勾开束带时,触到他愈发绷紧的腰肌,与他气息交融:“衣服湿了,脱掉就是了。”

墨池霄闭了闭眼。

欲望本就没有褪去,又霎时被点燃。

少女的语气却天真无邪,仿佛单纯在阐述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没有一丝邪念。

他迟早,要被她玩坏。

湿了的衣袍差不多快被她扒光。

瞬间变得窄小许多的床榻上,赤裸胸膛带着些许寒意,贴上了少女娇小的身躯。

伸出一条手臂覆上她单薄的背脊,鼻尖抵着她汗湿的鬓角,呼吸交缠:“…让我在你榻上睡一夜,不怕被相府的人发现?”

他本打算,等雷雨停了就走的。

姜初霁却轻轻笑起来,抬眼看他。

“我若是一刀把姜炳荣杀了,国公爷能帮我善后吗?”

墨池霄指腹摩挲着她后颈娇嫩的肌肤:“嗯。”

少女语气有些慵懒:“那我有什么好怕的。”

“更何况,以我对我那位父亲的了解,他若是看见你宿在我房里,不光不会发怒,可能还会恨不得放个炮庆祝一下。”

在意女儿的名节也得看对象是谁,若是自己的女儿攀上了位高权重的疏国公,姜炳荣怕是又得喜出望外。

只不过,相府如今姜老夫人卧床不起,周姨娘从姜洛薇被送走就一直闹绝食,姜炳荣顾不上她这里。

哪怕顾得上,她也没把姜炳荣放在眼里。

墨池霄问了句:“你想让姜炳荣死?”

皇御司监察百官,他知晓朝中每个官员的来历。

这个姜炳荣,穷秀才的苦出身,靠着忠远侯府一手扶持才坐上相位。

年轻时还有些雄心壮志,干了些实事。近些年却越来越油滑,只忙着结交官员,愈发谄媚,与左相胡川争权。

忠远侯神志不清,谢廉一直以为自己的妹妹的确做出通奸丑事,还要求姜炳荣不得休妻,压下此事,就保他在朝中相国之位。

老侯爷救过先帝的性命,皇上也是给忠远侯府面子,才一直留用姜炳荣。

姜初霁微微眯眼:“死,太便宜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