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唯一还有她气息的地方，他怎么敢亵渎。

这次翻找，却让他意外找到了放在抽屉里的物件。

小兔子玩偶和那封书信。

小兔子玩偶是他亲手毁去的，他为此买了很多玩偶赔罪，想弥补当初的伤害。

可是如今她的行动告诉他，他做的不过是粉饰太平。

重要的不是玩偶，而是当初的那份心意。

而曾经有多重要，伤起来就有多痛。

路泽衍将自己关在她的房间，好几天都不允许任何人打扰。

他将小兔子玩偶清洗干净，重新填好芯子，再用针线一点点地缝制起来。

做完这些，路泽衍才敢正视底下那封书信。

路泽衍将它捧在掌心，双手难以抑制地在颤抖，他轻轻翻开粉色的书信。

纸上隽秀工整的字迹让他的呼吸一滞。

“哥哥，我是阿渡，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问你。就是我很喜欢很喜欢一个人，如果我不说的话，是不是可以一直跟着那个人，一辈子都在一起。就像家人一样？”

后半句是后加的，笔墨比前面的几句话都要浓，尽是欲盖弥彰。

路泽衍的心在剧烈地跳动着，少女纯挚的情感几乎将他的灵魂灼烧。

他轻抚过书信一遍又一遍，抚过字的印记，抚平纸的褶皱，抚过她的落款。

这是真真切切，只属于他的，她满心满眼的爱意。

他一闭上眼，仿佛看见了年少时的阿渡在一笔一划认真地写着。

可一睁开眼，只留下空荡荡的房间，她的气息也在渐渐消散。

她的心意，他再也无法回应。

路泽衍拿出手机，想给她发消息，却看到了她的朋友圈更新了一则视频。

视频中，整个城市在燃放着烟火，烟σσψ火中正是路思渡的侧颜和名字的图样。

路思渡眼眸明亮，望向屏幕嫣然一笑。

路泽衍知道，她的笑是给纪薄云的。

因为那个人给了她，自己从未给过的明目张胆的偏爱。

于是，路泽衍收回了手。

又是一个电闪雷鸣的雨夜。

路思渡颤抖着要去拉窗帘，却被闪电吓到不敢动。

身后，纪薄云轻轻拥住了她：“阿渡不要怕，有我在。”

“今天可以在一起多一会儿吗？”

路思渡转身，扑进了他的怀中，用行动给出答案。

纪家大门外，二楼灯火通明，落地窗前是紧紧相拥的二人。

路泽衍收回视线，眼中满是落寞，他小心翼翼蹲下身。

他轻轻摸了摸小兔子玩偶的脑袋，像是在叮嘱什么。

接着，他脱下外套垫着，把小兔子玩偶放在了门口，还将雨伞留在那边，为它挡雨。

做完这些，他最后望了一眼光亮，转身离去，走入雨中。

那句“阿渡别怕”连带着他所有的不甘被大雨冲刷殆尽。

路泽衍想，他再也不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