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也吃不下。”
“那好吧,我就再吃一口。”
两人关系越来越好,她也经常到他家里玩。
可就是这么一个瘦不经风,别人多看一眼就要脸红的怯懦的女孩,在有人要拐走纪薄云的时候,喊得声嘶力竭,手拉到脱臼了还不愿意松开。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被家人保护起来,举家搬到了京北,二人再无联系。
等纪薄云成年,欢天喜地地回来,却发现路思渡已经心有所属。
他不敢再打扰她,只会找路泽衍不痛快。
本以为这辈子没了机会,可是没想到那通电话,让她再次回到了他的身边。
纪薄云见她半天不吭声:“阿渡,你不会是后悔了, 明天不想嫁给我了吧?”
“当时我都答应了,现在知道是你,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纪薄云被哄得飘飘然,献宝似的让管家将婚纱推进来。
一排排婚纱几乎将整个房间塞满。
纪薄云面上是一幅云淡风轻的模样:“这是我这些年闲的没事设计的婚纱,这一排大小不合适了,这几排你随便挑!”
路思渡不禁感叹:“这么多,都很好看。”
纪薄云一秒破功:“真的吗?你穿上肯定更好看。”
每一年,他都为她亲自设计一款婚纱,如今,终于有机会可以让她穿上。
纪薄云激动地坐立难安,可是路思渡过了很久都没出来。
纪薄云的心悬了起来,他小心翼翼:“阿渡,怎么了,是不好看吗?没事的,我怕你不喜欢,还准备了一些高定的婚纱备着呢。你出来看看好吗?……你是不是有点后悔了,没关系,我就和你闹着玩的,你要是不愿意我马上就去取消。奶奶那边我去解释,你不用担心。”
回应他的是隔帘后她微弱的哭声。
纪薄云掀开隔帘,路思渡蹲在地上,裙摆散开,她像被蒲公英簇拥着的公主。
可是她头发凌乱,眼圈泛红,背后的蝴蝶纹身若隐若现。
“对不起,我怎么都遮不住。”
路思渡很是难堪,她能感觉到纪薄云对她有好感亦或是执念,可是她现在没法回应他的感情。
现在,她甚至还要带着别人的烙印嫁给他,明明他是那么期待明天的婚礼。
纪薄云猜到了什么,心疼地将她一把搂进怀中:“没事的,不用管它,你怎么样都很好看。我真的不介意,只要你开心,阿渡,我都听你的。”
他们抱了很久很久,纪薄云听到路思渡很轻的回答:“我想去掉它。”
都是无关紧要的人,无关紧要的图案。
余生无论是那人的爱也好,恨也罢,都不能再左右她,也不该再出现在她的生命里。
“好,我陪着你。”
全程,纪薄云都紧紧握着路思渡的手。
蝴蝶纹身在她背后一点点被抹去,直至消失,爱恨尽灭。
与此同时,准备动身前往京北的路泽衍回到家,却找不到路思渡,听佣人说她还没回来。
路泽衍冷笑:“她不参加婚礼也好,省得又生事端。”
话虽如此,但他心中还是有点乱,是早上他的话太重伤到她了吗?
如果是这样,等婚礼结束,他也不是不可以再哄哄她,毕竟她很好哄。
这样一想,路泽衍说服了自己。
路上,望着窗外的云层,又看了眼身旁的林蝶尔,路泽衍心中有一种尘埃落地的感觉。
他从小被当做继承人培养,在他眼里,她就是枯燥的教条下唯一明艳的色彩。
这么多年兜兜转转,他明天就要娶到朝思暮想的女孩。
“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