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的!”
“要是遇着啥事儿需要帮衬的也来找,你在咱们细纱车间待得时间不久,可怎么也是我们那儿出去的人,有啥事儿,我们肯定还是得给你撑着。不过你性子好,轻易也不会跟人闹腾。”
“那可说好了,我要是受欺负了,就来找您撑腰。”梁宝珍倒是顺杆爬,一句话哄得孟萍眉开眼笑。
“必须给你撑腰!还没有人能欺负我们细纱车间出去的人!”
两人说说笑笑,孟萍感慨起进厂的岁月,兴致起来,还拿着以前的老照片给梁宝珍看。
“这是我五零年进厂的时候拍的照,看看那时候我才十五岁。”一晃二十六年过去,岁月催人老,孟萍摩挲着当年进厂的百人合照,泛黄的老照片像是有说不尽的故事,满是岁月痕迹。
“孟姐,这是刘工吗?”梁宝珍发现照片上有好几张熟面孔,正是现在细纱车间的老人。
“是,那时候刘胜强还是个年轻小伙子呢,现在可老了不少呀。”孟萍眼睛一一扫过,看着照片里头的人许多人,“厂长陈勇,当年还不是厂长呢,在厂里名声大,特别牛气那种,后来过了几年接任厂长位置,屁股还没坐热,当时有人不服他,想他给踢下来,后来没几年人家就坐稳了,把国棉厂给发展起来。”
梁宝珍平时听了不少厂里的事儿,不过一些陈年旧事没处听去,现在听着孟萍回忆往事,赶忙竖起耳朵,“这是吴副厂长吧?我这个工作名额多亏他帮忙才拿回来。”
“是,吴秉年当年还不是副厂长呢,是厂里的生产车间主任,他也是挺本事的。”
孟萍手指不停划,划到照片上一个漂亮女人的面前不动了,“这是你婆婆,吴华翠。”
许盛杰的妈妈!
梁宝珍曾经在许盛杰屋里看到过一张他父母的照片,不过那照片模糊,经过二十多年早已看不大清楚,就是孟萍手里这张也只能看个大概的模样。
依稀能看出来吴华翠是个年轻貌美的女同志。
“就是可惜了。”孟萍谈起吴华翠便长叹一口气,“你婆婆当年又漂亮又聪明,纺纱纺得好,又是厂里一枝花,很招人待见。”
梁宝珍看着照片上在岁月中模糊了样貌的吴华翠,仅从许盛杰一两次谈起母亲便知道她是一个很优秀的人。
从孟萍家出来,梁宝珍骑着自行车回家去。今天她提前和许盛杰说过要去家属楼看孟萍,让他下班先回家,许盛杰便把自行车留给了媳妇儿,自己走回去了。
家里饭菜已经做好,一道小葱煎豆腐,还有一份许盛杰从国营饭店打包回来的板鸭!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梁宝珍啃着手里的板鸭,手指上都是油,只觉得胃里舒服。
“这不你马上要当上广播员了嘛。”许盛杰挑眉看着媳妇儿,“不得吃顿好的?”
“败家!”梁宝珍红唇油光光,抿嘴笑笑,埋汰许盛杰一句,她悄摸算了算,这人不时就买点好吃的回家来,不知道他那五块钱零花钱用完没有。
吃过晚饭,天已经暗了下来,梁宝珍准备去找程彩丽拿东西,她前几天听程彩丽说供销社有批残次品方巾,就是边缘跑了线,印花也没做好,能折价卖。
“快来看看!”程彩丽拿出三条方巾摊在沙发上,一条是纯棉纯白,左下角印着一朵牡丹花的,一条是紫色三角方巾,一条是鹅黄色三角方巾。“都漂亮得不行,这瑕疵其实也看不太出来,倒是便宜了咱们,才两块钱一条!”
供销社正儿八经上柜台的方巾最便宜的也得四块钱一条。
纯棉的方巾手感很好,摸起来软乎乎的,梁宝珍拿起一条鹅黄色围在脖子上,拎着两角绕了一圈系了个蝴蝶结。
程彩丽知道梁宝珍本来就白,这一围上鹅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