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瘦了许多，锁骨伶仃地支棱着，曾经灵动的眸子蒙了层雾，连嘴角的酒窝都淡了。

但气色却是很好，整个人白皙明亮的像在发光。

他向前半步，呼吸凌乱：“你还活着……”

齐若彤丝毫没把何景昊放在眼里，只是死死盯着女孩：“为什么不告诉我？”

沈楠枫退后避开他伸来的手，语气平静：“齐小姐认错人了，我是何先生的助理。”

谎言拙劣得可笑。

女孩是铁了心不想认他。

齐若彤突然抓住他手腕，袖口被扯开的刹那，一道狰狞疤痕暴露在灯光下，那是雪崩时被冰棱划伤的痕迹。

何景昊猛地推开他，眼底泛起戾气：“齐若彤，楠枫现在和你没关系了！”

“何景昊……你是从前那个何景昊？”

到现在齐若彤才稍微回神，难怪刚刚他在舞台上觉得这人眼熟。

再一念名字，瞬间就对上了号。

小时候沈楠枫身后的一只跟屁虫，到哪都有这人的身影。

无言的怒火从心底窜起，下一秒他直接抓住何景昊的领口：“是你，是你把他带走的？”

沈楠枫被男人的反应吓了一大跳。

齐若彤向来是一副清心寡欲没有任何脾气的模样，虽然说出的话极其伤人，可他从来没有见过他动手。

何景昊的性子是天生就野，也被齐若彤的动作惹恼，一拳就冲着这该死的狗男人的脸砸下去。

“你妈的！”何景昊没忍住爆了个粗口：“楠枫他想去哪去哪，你管得着吗？”

十几年的憋闷在这一刻被点燃，他又要上前，却被沈楠枫拦住。

“够了！”

沈楠枫推了推何景昊，更多的是担心：“这里人多，要是被人不知道在哪个角落拍到了不好。”

何景昊顶了顶腮，虽然很不服气却也听话。

话音刚落，他就寻了沈楠枫的手抓入掌心，

看女孩没有抗拒，何景昊笑了笑：“被吓到了？没事，我们先回去，一会让保安赶他走。”

“等等！”

齐若彤常年吃素，到底是抵不过这一拳，可他挣扎着站起。

尽管脸上疼得火辣辣的，他还是压低了声音，像是怕吓到沈楠枫。

“楠枫，你跟我回家，好不好？”

何景昊的手指微微发抖，掌心沁出薄汗。

他死死盯着齐若彤，眼底戾气翻涌。

刚才沈楠枫腕间那道狰狞的疤痕刺得他眼眶发疼。

那是齐若彤从未珍惜过他的证据。

何景昊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滚出去。”

齐若彤恍若未闻，目光一寸寸扫过沈楠枫的脸。

他还是变了，眉宇间褪去从前的卑微与执拗，却添了几分疏离的淡漠。

这让他心脏骤然紧缩，仿佛有人将五指狠狠插入胸腔。

“楠枫……”他哑着嗓子开口，喉结滚动重复道：“跟我回家。”

“哪里的家？”

沈楠枫后退半步，撞进何景昊怀里。

何景昊立刻揽住他的肩，掌心滚烫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让他慌乱的心跳稍定。

他抬眸看向齐若彤，声音平静得可怕：“齐小姐，我们早就离婚了。”

“现在我的家，在瑞士。”

齐若彤踉跄一步，脚边的佛珠磕在墙上发出脆响。

他想起两年前那份纪念日的“惊喜”，想起他最后留给他的烟花与离婚证，想起他在雪山下挖得血肉模糊的双手。

他张了张口，仿佛有千根银针扎入喉管，吐不出半个字，。

何景昊彻底失了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