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张了张嘴，发不出一点声音，其实程萧比谁都清楚，她最怕这样的暴雨夜。

十五岁那个雨夜，如果不是程萧出现，她可能已经死在郊外的水沟里。

跟了他之后，每逢雷雨天气，程萧再忙都会回来陪她。

有次她在郊外谈项目遇上暴雨，程萧直接中断和外国人的谈判，飙车回来时超速被拍了三次。

现在，他让她去雨里跪着。

温若曦的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推开玻璃门的瞬间，潮湿的风裹着雨星扑在她脸上。

她提起裙摆，缓缓跪在别墅前的青石板上。

手下已经离开的差不多了，第一道闪电劈下来时，她看见落地窗内，程萧正弯腰给孟雨婷系睡袍的带子，女孩不知说了什么，逗得他眉眼舒展。

温若曦数着秒针等待，或许程萧会像从前那样，惩罚不到十分钟就心软地把她拉进屋，用干燥的毛巾裹住她发抖的身体。

但三小时过去，那扇门纹丝不动。

雨水顺着她的脊椎流进裙子里，像是无数冰冷的手指在抚摸。她开始控制不住地发抖。

有瞬间她几乎要昏过去，却被突然亮起的灯光刺醒，程萧抱着孟雨婷出现在二楼窗前，女孩穿着毛绒睡衣，正在他怀里看动画片。

天快亮时，雨停了。

温若曦的膝盖已经失去知觉，嘴唇冻得发紫，程萧终于推门出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记住这个滋味了吗？”

温若曦抬起头，湿发黏在脸上，她想说记住了，喉咙却哑得发不出声音。

程萧蹲下身，突然用指腹擦去她脸上的雨水。

这个温柔的动作让温若曦眼眶一热，却听见他说：

“雨婷心脏不好，别再让我听到任何刺激她的话。”

原来如此，温若曦想笑，却发现连牵动嘴角的力气都没有了。

孟雨婷此时抱着玩偶从别墅门口走了出来，她眯着朦胧的眼睛。

当温若曦的目光上移，不经意间看到了孟雨婷脖子上那刺眼的吻痕时，她的身体猛地一僵，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

那吻痕在孟雨婷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格外醒目。

温若曦直接嗤笑出声。

“程萧，你是真的吃得下去。”

“连傻子你都不放过。”

得罪程萧的后果就是，即使她淋雨发烧到三十九度他仍然指定让温若曦陪着进货。

夜色如墨，废弃工厂的铁皮屋顶在风中嘎吱作响。

明明今晚任务很紧急，孟雨婷不知为何偏要跟过来。

温若曦微咪眼睛，望向坐在后座的程萧。

程萧只是宠溺地看了眼玩着枪的孟雨婷，也没有强硬地让她回去。

这让她心中更是有些不悦，但此时也无暇顾及这些情绪。

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从阴影中走出，目光黏腻地扫过温若曦。

那笑声在寂静的夜空中显得格外刺耳，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嘲讽。

“程老板，用你女人换这批货，很划算吧？”

要是以前，有个男人敢这样要温若曦，程萧恐怕会一枪崩了他。

程萧有些好笑的嘴角一勾。

“你以为我是来交易的？”

“我是来清场的。”

温若曦的子弹已经穿透对方膝盖，只见那男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猛地向前一倾，原本嚣张的气焰瞬间熄灭。

混战中，温若曦突然看见孟雨婷从集装箱后跑出来。一个刀疤脸正抡起钢管朝她砸去。

“砰！”

钢管砸在温若曦背上时，她闻到自己血的味道。

她以为孟雨婷会神经应激，本来还想